石天狼仍然摇了摇头:“若是现在认了你,将你留在此处,皇帝便会以为我故意认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专门欺瞒他的……现在想来,也只有……”石天狼顿了一下,道,“也只有先让砌儿回来了!整个北蛮,人人都知砌儿是我唯一的儿子,也是传承南大王府的人。若是将砌儿留在北蛮,皇帝定能放心。”
赵玉垂下眸,眼中闪过一道得逞的光。
赵玉离去后,一个黑影从房梁上落了下来,跪在了石天狼的面前。
“让砌儿从幽州回来吧。”石天狼道。
“属下领命。”
石天狼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又问道:“赵玉的身世,可有破绽?”
“大王,属下没有查到。”
石天狼挥了挥手,黑衣男人被退了下去。石天狼揉了揉太阳x,ue,自从知道那人的死讯之后,他便没有睡好了,只要闭上眼睛,便是那人的模样。二十多年了,他本来以为自己早就忘了,他想不到,自己竟然记得这般清楚。
他们两人本就是个极端,他是佛门弟子,一心向善,而他,一心想要天下,视人命为草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便都看出了对方的心。只是看着那人无欲无求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去挑逗他,想要看到他那张清冷的脸上露出别样的表情……
☆、第七十章
赵睿的寿宴办得可谓轰动谭云三州。三州的百姓都知道闯王有个钟灵毓秀的儿子,三岁能文,四岁能武,五岁就文武双全了,只是他平时藏得紧,那也只是传闻罢了。有人说,那不过土匪吹牛吹出来的,龙生龙,凤生凤,那土匪的儿子不就是个打洞的种?
寿宴那一日,寿星公穿着大红的小长袍,小脸红扑扑的,往正中的位置一坐,那些花了一万两来吃一顿饭的r_ou_痛的富商们都眼睛一亮,都恨不得扑上去捏一捏。这寿宴是赵睿亲自主持的,完全一副大人的模样,板着一张小脸,说的话也十分合乎礼仪。
不过两日,谭云三州便有传言,说赵闯是真龙之相,赵睿是龙子,所以才这般少年聪慧。赵闯对这个传言十分满意,对于传言的散布者李辞,也给了好脸色。
“这一招,可稳定军心,若是真打起来,将士们的士气也十分足。有时,流言也是可以利用的。”李辞这样对赵睿说。
赵睿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翻到一页,认真地标注了起来。
赵闯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憋了一口气道:“你们这些人,y-in谋真多。”
“李辞,我儿子为什么要学这些?”赵闯揪着李辞问道。这些都是治国之道,赵闯嘴巴里嚷嚷着要做皇帝,其实心里知道自己不适合做皇帝,他不过想过简单的日子,有吃有喝,有老婆,有儿子,便足矣。做皇帝太累了。
“先学着,万一做上了皇帝,到时便不会什么都不会了。”李辞道。
赵闯瞪着李辞,总觉得他心中肯定怀着什么想法,只是他问起,都被李辞巧妙地躲过了。赵闯突然变得烦躁起来,抑郁几日,更加勤快地练着功。
赵闯跟诸葛泷提起此事,诸葛泷只问了一句:“闯王,若是小殿下喜欢呢?人各有志,闯王的志与小殿下的志或许不同。”
赵闯愣了半日,那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这几日还有一事,有些不寻常。话说那一日,赵闯想要出去走走,挑了一条人少的道走着,走着走着便觉得什么东西砸在自己脑袋上。赵闯抬头看去,就见那围墙上正蹲着一个人,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朝自己脑袋上扔瓜子壳。
赵闯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才想起这人便是那日酒楼中的醉鬼宋砌。宋砌今日穿着黑色长袍,黑发束起,看起来十分j-i,ng神,那清俊的脸也变得凌厉起来,所以赵闯一时没有认出他来。
宋砌从墙上跳了下来,身姿利落,平添了一抹潇洒,宋砌将手搭在赵闯的肩膀上,将他搂了过来道:“兄弟,这段日子怎么都没看到你呢?”
“幽州城这么大,要遇到也很难。”赵闯道。
宋砌点了点头道:“那今日也算有缘了。那一日多谢兄弟为我排忧解难,我今日便请你去吃酒,如何?”
赵闯本来也没想好去处,便点了点头。
宋砌带他去了城郊的一家小饭馆。那小饭馆四周皆是农田与菜田,做菜的材料皆是现取,四周环境也不错。赵闯在幽州城呆了六七年,也没发现这么好的地方。
两人面对面坐在农家小屋中。
宋砌替赵闯倒了酒,酒中泛着清香,十分诱人。赵闯却没有喝。
“赵兄弟,我明日便要走了。”宋砌感叹道。
“去哪里?”赵闯问道。
“回乡了,我那弟弟在父亲面前说了我的坏话,我父亲便让我回去了。”宋砌道,“这幽州城是个好地方,可惜了。不过来日,我定会回来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宋砌的脸上是带着野心的。
“我回去后,就好好收拾我那弟弟一番。”宋砌道,“让他知道,莽夫也是不好惹的。”
“是啊,你跟在你父亲身边那么多年,即使你父亲疼你弟弟,你拥有的也比你弟弟多许多吧。”赵闯道。
“嘿嘿,赵兄弟懂我。”宋砌笑着道。
他举起酒杯,对赵闯道:“这酒便当做为我送行吧。”
赵闯看了他一眼,见宋砌表情磊落,也拿起酒,与他碰了杯,喝了一口。
“宋兄家乡在何处?”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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