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王……”石天狼的目光落在床上躺着的人身上,眉头皱了起来,手却握着腰间的玉佩,轻轻地摩挲着。
“王爷,还有一事,砌少爷与张府都家的公子一起去游湖,公子不甚落水,因那水中浸泡的缘故,砌少爷如今仍然躺在床上,高烧不退。”黑影道。
石天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自言自语道:“砌儿这小子,倒是越来越狡猾了。”
黑影离去后,石奉便走了进来。
石天狼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对石奉道:“出去走走吧。”
两人绕着整个军营走了一圈。
“大王,这次虎啸营损失惨重,去了四十人,最后回来的只有一半,朱敢也受伤在床。这一次入了敌人腹地,乃是兵家大忌,是赵公子一意孤行,虎啸营也颇有怨言。”石奉道。
石天狼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没想到本王也有看错人的时候,本王观玉儿沉稳乖巧,说起来阵法来也头头是道,本王便应了他,岂知……是本王对不起砌儿了。”
石奉自然不敢评断南大王的对错,过了片刻,继续道:“大王,刚刚探子来报,端王受了重伤,昏迷未醒,其余几人,皆不懂兵法。属下以为,这是进攻敌人的好机会。”
兵士无将,就是一盘散沙。石奉说得没有错。石天狼却没有立即发话,他的脑海中闪过的是赵闯的脸。他又想到了黑影的调查结果。在他眼中,南齐之人的命本来就不是命,岂能因为眼睛像,而放弃了进军南齐的机会!
等石天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双眼睛已经如同虎狼一般。
“石奉,传本王军令,点兵,准备出征!”
——
敌人冲锋的号角声,让赵闯有些猝不及防。他想不到敌人竟然来得这般快,李辞依旧没有醒来。赵闯看了李辞一眼,便连忙穿上了战甲,留下李辞送他的贴身侍卫,然后冲了出去。
卫镇行武将出生,却远不如他兄长那般用兵如神。此时,卫镇行冲在最前方,带领着战士们往前冲,却无甚战术。以往的几场战斗,赵闯有紧张,却没有像现在这般茫然过。他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冲进了战场中,拿着大刀往前砍。身边不断有人倒下,ji-an在他脸上的鲜血,不知道是自己人的,还是敌人的,赵闯杀红了眼。喘息的片刻,他的心绪越来越乱,一种不安的情绪从他心中升了起来。
在那一刻,赵闯下意识地回过头,穿过重重人影,他看到石天狼那高大得身影,然后在他的手里,抓着的那个人,正是本该躺在床上养伤的李辞!
一股热气从胸中晚上升腾,直冲脑袋,赵闯拿着大刀,转了个身,一路无阻地砍了回去,然后冲到了石天狼的面前,几乎咬牙切齿道:“放开他!”
石天狼手中的刀架在了李辞的脖子上。李辞全身无力,面色苍白,勉强睁开眼睛,看着赵闯。
“传闻端王与闯王之间,‘感情’甚好,如今看来,传言非虚。”石天狼笑着道。
“放开他,不然老子砍了你!”李辞只穿着一件里衣,赵闯看着他的肚子,那里又渗出了血!
赵闯眼中的焦急与恐惧,表露的清清楚楚。石天狼知道,自己手中的人,便是他的弱点。
“用端王的x_i,ng命,换谭云三州,闯王意下如何?”石天狼饶有兴趣地问道。
赵闯咬着牙,眼珠不停地转着,他的脑子很乱。
“石天狼,你会为你今日所为后悔的。”李辞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很弱,阶下之囚,声音却十分清晰,一字一句,都落在石天狼的耳里。
“本王活了这么多言,从来不知道后悔是什么。”石天狼哈哈大笑道。
“哦?那无欲僧人呢?”李辞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笑,问道。
石天狼脸色猛地变了,瞪着李辞:“你想说什么?!”
☆、第七五章
洪绍三十五年,北蛮,汴都。
洪绍三十五年的汴都是一座暴躁而压抑的城。两个月前,北蛮与南齐的一场大战,北蛮大败,以百万两银子求和,这对于北蛮人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耻辱,是朝廷无能的表现,而北蛮对南齐的仇恨,也前所未有的高涨。汴都是北蛮的都城,这种仇恨在汴都表现地更为盛。而那些因为朝廷命令,被迫退回北蛮的将士,每日都像一头愤怒的野狼,需要有东西来缓解他们的j-i,ng气。
汴都南面,用生木搭起的一座高台。这高台本来是祭祀用的,如今却多了一个用途,成了斗‘兽’场,那‘兽’并非一般的兽。高台的四周都凸了起来,是阶梯式的凳子,如今,高台四周都坐满了人,他们那如同野兽一般的眼睛,正盯着高台中央。那里有四个人,每个人都被五花大绑,分别绑在一个架子上。若是看那四个人的脸,便可以看到他的五官柔和些,与北蛮那偏粗犷深邃的样貌截然不同。
那四人是南齐人。斗兽场,兽是南齐人。
高台上坐着的人都没有掩饰狼光,他们恨不得将那四人撕碎,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r_ou_,甚至连骨头都嚼光。但是谁都没有离开自己的位置。能够让饿狼蠢蠢欲动却不敢上前的,只有一种东西,那便是狼王,更为凶狠的饿狼。所有的人都在等待。
当一个男人出现在高台上的时候,人群更加激动了,他们甚至忍不住欢呼着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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