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最毒蛇蝎计,难解儿女情
迎夏山庄的夏天,是凉爽的。
时值仲秋,总是清凉的风,吹在脸上,添了一丝冷意。
一抹倩影走在青石小道上,秀美的脸上有一丝微微的哀愁,娥眉淡扫,惹人怜惜。她停下脚步,倚在树上,一手按着突出的小腹,一手抚过微黄的叶片,摘下,凑到脸边轻轻摩挲。
「他知道了吗?」一道男声突兀地响起,温润而平和,淡如风,听不出情绪。
水漾眼眸微微瞠大,楼夏妍飞快抬头,就见一人高高坐在树上,满树的叶遮掩住他的身形,枯黄的颜色和他身上的鹅黄衣衫几乎要混成一块。
「薛太医。」稳住心神,她唤了一声。
薛仲敏浅浅一笑,纵身往下一跃,正好落在楼夏妍面前。他推推金丝边镜架,笑容温润,黑曜石般的眸子却锐利如鹰隼,猩红和萤绿的幽光在深邃的眼底蔓延、扩散,闪烁着令人不安的冷厉。
「他知道了吗?」
又是同样的问句,语气温和,不急不徐,却有着不让人逃避的蛮横。
楼夏妍咬住下唇,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薛仲敏不语,须臾,一声轻叹逸出他唇间,「什幺时候知道的?」
「前两个月。」
「是吗」低喃一句,他望向她,「那,妳想怎幺办?」
「我」楼夏妍敛下眼,羽睫挡住了她的目光,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你懂,他也知道。所以,我」
鼻子一酸,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为何,是她?
为何,她必须承受这些?
如果当初的救赎,代表着如今的身不由己,她宁愿从来不曾存在。
「文宇寄来一帖药方,」薛仲敏顺了顺髮丝,眺望远方,「是补身子的,等会儿,差人来拿吧。」
「好。」她低低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有很多事,只能留在回忆里;有很多感情,只能任它远去。
她和他,有缘但无份。
如果当初,她不要那幺傻,那幺不听话,一切是不是就会不同?
现在,她只剩肚里的孩子了。
薛仲敏轻轻抿起唇,镜片后的眸深不可测,黑得妖豔。萤绿的光划过,他一福身,再抬头,墨黑的瞳眸已是一派温润,没了那黑曜石般慑人的寒意,宛如水洗的玉石,清澈平滑。
「娘娘,五个月了,请放心,胎像安稳,多走动,保持心情愉快,能有益于胎儿。」他温声道,唇边噙着温和斯文的微笑,沉稳的气质像能安定人心。
楼夏妍勉强挤出一丝虚弱的笑,点点头。
情字,总是令人神伤。
情结难解,情劫难渡,情人难聚。
相守,是她一生中,最美、最遥不可及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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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六日,中秋节的隔天,是齐书玉的二十岁生日。
按往例,咱们几个做人妻妾的女人都要送礼出去。
但是,要送什幺?
苦思冥想一番后,我决定去找黎羞花商量一下。
「黎姐姐,妳想好要送什幺了吗?」我喝了口茶,讨好地问道。
黎羞花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捧着书,听到我的问题便朝我看了过来,笑道:「没什幺,一组画具。听蕾儿说,太子殿下喜欢画画。」
唔,齐书玉喜欢画画?
那幺,我能送什幺跟画画有关的东西吧?
该死的黎羞花先送了!
「嫣小姐,妳能送香囊啊。」蕾儿在一旁插嘴道:「民间相传,东宫有四香,墨香、茶香、薰香、脂粉香。」
脂粉香忽略心头的刺痛,我挑眉,似笑非笑地道:「我送了,他会用?他不是爱喝茶吗?不如送茶叶。」
「宫里的茶已经都是极品了,太子的吃穿用度更是讲究,妳能找到更好的吗?」黎羞花一针见血。
「不能。」我垮下肩膀。
「送香囊吧!」蕾儿极力鼓吹,「我是没看过他戴香囊啦,以前他只会用薰香但搞不好妳做了,他会戴啊!」
我朝她翻了个白眼,「喂!我是谁啊?何德何能?」
她抿着嘴笑,「妳是嫦若嫣!堂堂太子妃娘娘!」
「」我还是白眼,却不说话了。
是啊!堂堂太子妃。
但,只是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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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六日,秋高气爽。
二十岁不是普通的生日,还是成年礼。更别说成年的人是太子,场面自然是十分盛大的。
绮罗殿内,张灯彩结,準备要为齐书玉办一场生日宴。
其实我还真不知道明明齐书玉还没成年,怎幺就娶了正妻?后来我偷偷问过嫦若凡,他说因为他妹子成年了,可以议亲,御帝怕别人捷足先登,就下旨让齐书玉先娶妻了
蛮扯的,老实讲。
成年礼是在皇家祠堂半的,之后才是生日宴。御帝和齐书玉进了祠堂,并没有人跟着,而我们几个不相干的人,则在祠堂外等候。
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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