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觞决定去看看皇后,毕竟让她一直昏着,实在很浪费时间。最重要的,要在靡音归来之前把最让人头疼的九曲朔安排明白。而皇后,就是关键。
顺手救的女人,野心勃勃,但确实有些用处。无觞对皇后只有这样的评价了。如果九曲朔知道母后在受苦,会不会一时“想不开”逼宫那?无觞真心的期待起来。想起逼宫这事,当年在夜国还有机会目睹参与,这些年竟都快忘记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了。只是如今在别人的地方,一切都仿佛是手中的棋盘,所以只有兴奋却没有紧张。倒是揣摩每个棋子的心理让人觉得开心。无觞很理解这种心情,别人拼死拼活的为了一生的荣华富贵奋斗,可命运却决定在几个看戏的人手中,云淡风轻,轻描淡写的就可以改写一个人的命运。这种感觉,的确是好,难怪帝千岁乐此不疲。
和光为靡音去千岁宫送信,之后便直接折返,如今也在绯骐宫侍奉。看无觞来,就赶紧先动针唤醒了皇后,然后安静地退到一边。恭谦,和顺,比在靡音眼前时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无觞知道和光不喜欢靡音,却从没有阻止和惩戒过。因为靡音从没表示过不满,甚至可能没有将这事放在心里。对这样的靡音,无觞是喜欢的,甚至觉得很可爱。恨不得每天都看他的举动,去猜想他的心思。
“你……你是……”明明屋内的烛火并不明亮,可皇后还是觉得恍惚。这里她并不常来,甚至在无觞住进绯骐宫之后,皇上也依然禁止任何探望,所以皇后不但没看过无觞,连绯骐宫都没进过。
无觞不打算好心的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坐在和光搬来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她。
形容憔悴,面色青灰。之前还有气力和j-i,ng神支撑,如今却显现出衰败的样子,竟比先前老了十岁有余。如今的皇后没有了雍容华贵的气度,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因为曾经喝过毒药,虽然得到救治,可到底还是对身体有所损害。眼睛是最先被破坏的,所以她已经看不清对面这个人的样子,只能隐约看到是个男人,坐的姿势端正却别有气度,静静的如玉雕一般。
“你说谁……这里是……”皇后浅浅的呼吸着,终于闻到了些味道:“这是,这是皇上的龙涎香……皇上……”她知道对面的人不会回答她,便只是喃喃自语:“对,本宫……服了毒药,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她看着自己的身体,然后继续困惑着。
无觞说:“从昨天起,和国已经没有皇后了。不过九曲傲天让我救你,所以你还活着。”
皇后的嘴唇动了动,然后眼角就流出泪水。“这里是绯骐宫?”
无觞没有回答。
皇后说:“难怪皇上不许旁人靠近这里,这里的确古怪。能将我救活,你一定不是普通侍君。”
无觞说:“如果你已经好了,我想该把你送出去了。”他起身,然后极平静的说:“来人,将她送去给九曲傲天。”
和光低头称是,然后就要来拉起皇后。
皇后用尽力气挣扎:“不!我宁可死,也不会落入他的手里。”不然又何苦喝下毒药?皇后的牙齿几乎把嘴唇都咬破了。
无觞说:“我不觉得你留在我里是个好主意。”
皇后说:“你肯帮他,他出什么条件?我可以双倍给你。只要你肯帮我。”
无觞依然平静:“昨天乔家已经消失了,在你昏迷的时候,你们王家也不见了。你现在的样子如何完成我的愿望?”
皇后说:“九曲傲天已经快不行了,只要他死了,我的儿子就是太子。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这还不够吗?”
无觞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继续说着:“九曲傲天的毒是你下的?”
皇后撑着身体喘气,然后说:“他用那么久的时间留在绯骐宫,原来是为了让你给他治病?还真是瞒了不少人。不过那又如何?你能救得了我,又能救得了他吗?”
无觞说:“起码足够让他支撑到立下太子。”
皇后说:“你对……太子的人选有意愿?”
无觞轻笑了,说:“我只是帮助他延续生命,我需要的东西是……”
皇后明明没有看清他的样子,却被声音中的笑意蛊惑了一般,说:“只要你愿意帮我……不,只要你可以为我传递一个消息,我保证,你的愿望依然可以实现,甚至可以得到更多。”
得到更多啊……如果是金银珠宝高官厚禄什么的,更多自然是好。可无觞需要的并不是这些。换成别人,这时候该怎么做那?是不是要对九曲傲天袒露一切?又或者按照皇后说的,为她传递消息来获得奖赏?如果是靡音会怎么做?无觞几乎可以想象得到那张很少有夸张表情的脸,总是一副有些烦恼的样子,仿佛捧到他面前的一切都是负担一般。似乎从他刚来到这世界时,就是那副模样。
无觞做出直视皇后的样子,似乎在检验她话中的真假,思绪却跑到了靡音身上。可空气中的沉默却让皇后看得胆战心惊,几次想吞咽口水。
“好。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无觞这样说着,却完全没有听的意思。他只是把和光留了下来,听着皇后那经过多少次“深思熟虑”的叮嘱。
无觞走到殿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绯骐宫一片寂静,可是偏偏有一些响动在提醒着无觞,附近就有人在。
这么无聊的把戏,也就只有昔年能做得出来。
无觞对着黑暗说:“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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