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病装得不错,炉火纯青。”化装成春宝的人咧开了嘴角。
靡音坐起身:“怎么是你来了?”
那人坐在床边,撇了撇嘴:“你就那么想见梅易初?就没有一点点想我?”
靡音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笑了笑:“不,挺想你的。”话音未落,就一脚踢过去,力求又准又狠。
“哎呀,招数都不变一下,也就我好心,让你踢踢出气。”他扯掉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靡音很仔细的看了看,依然没办法找出更大的区别。如果不是他和无觞的神色有差异,单凭五官真的很难分辨出谁是谁吧。
舞流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然后说:“我只是顺路进宫看看你,毕竟梅易初那么担心,把拜堂成亲这么大的事都放下了。”
靡音也干脆起身去桌旁倒了一杯茶:“也好,等这边的事了了,我也可以顺便去参观参观。”
舞流云说:“只怕到时候无觞一死,你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靡音眯起眼,静静地笑了。
舞流云夸张的抖了抖,说:“现在一点都不可爱了,我还真怀念你小时候。”
靡音喝了一口茶,说:“真可惜,我已经长大了。”
舞流云抢过他的杯子,也喝了一口,说:“要不要,干脆住在梅宫?”
靡音露出了更温和的笑容,说:“你和梅易初说了一样的话。而我的答案吗……”
舞流云看着他的嘴唇继续动着,却没有了声音,忽然眼前一黑。
哐当——
“侯爷!”外面传来声音,却没有推门而入。
靡音说:“无事,让春宝在这就行了。”
蹲下身,看着舞流云昏迷的样子,靡音不知为何,有那么点兴奋。大概是那种,恶作剧好像成功了的小孩心理吧。
等舞流云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五花大绑,还被寒铁锁链拴着,身上的武功都散了,内力也空空荡荡,四肢软得跟棉花一样,说话都有点吃力。舞流云一阵阵的苦笑:“至于这么对我吗?”
靡音说:“我只是畏惧你,怕你跑了而已。”
舞流云脑袋里已经转了一圈,终于想起之前的事情,然后才说:“都说你不可爱了,居然已经坏成这个样子?看来无觞没把你教好。”
“哦?那谁能教好那?”自暗处传来的声音让舞流云一惊。
“无觞,你的味道都消失了?”
乾达婆族男人身上都会有特有的味道,情动之时最浓,垂危之时最淡。舞流云居然没有注意到无觞的存在,这一点让他有些吃惊。
无觞一哼:“只是麻药让你的鼻子失灵了而已。”
靡音不说话,可其实,这次见面,靡音也感受到那种香气有减弱的趋势,所以更是担心。
舞流云说:“不过你要找我,只要说一声就是了,何必费这么大力气?还绑着我做什么?我又不会跑?”
靡音说:“只是多留你几天,免得我赶不上你的婚宴而已。”
舞流云蔫了,说:“我还第一次听说因为成亲绑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梅易初余情未了那。”
靡音又一次深吸一口气。留着他这张嘴真是错了,纯粹给自己添堵。
无觞倒是毫不在意的笑了:“可不就是梅易初舍不得靡音,才把你交了出来?你就好好在这多住几天吧。梅易初不会担心。”
舞流云眉毛都要横起来了。梅易初这个混蛋,难怪故意透露他要假扮春宝的事,原来就等着自己上钩啊!等这事过去,一定跟他算!总!账!
靡音有拿了颗药,塞进舞流云嘴里,然后才和无觞离开了偏殿。
“有同尘守着,不会有事。”无觞看靡音一脸担心。
靡音说:“不,我只是想,是不是他?”
无觞说:“这本来就是一场赌。”
靡音看了无觞一眼,有些无奈的说:“你快回去休息。明明不用亲自过来……”说着,就感觉到脸被触碰,有些微凉。
无觞的手缺少了正常的温度,在这样的日子竟如玉石一般。“很快,你再忍耐几天。相信我,不会太久。”
靡音觉得心忽悠了一下,那股凉意远去,无觞只给自己留了个背影,可却让靡音觉得喉咙都酸得发痛。吞咽了几下口水,才缓过神,慢慢的走回正殿。
回到床上继续假装病重,这一刻是真的虚弱,从里往外的虚弱。靡音想,这种遏制不住的感觉或许会让自己泣不成声。
“皇上驾到——”
清泉宫中无人不惊讶。
好像早上还在哀悼九曲傲天,怎么不到晚膳时候刚过就听到这么让人震惊的词?可还是该跪的跪了,直到金黄色的衣摆路过眼帘。
“都起来吧。”贤公公一如既往的嗓音让人恍如隔世。
“莫言侯可在?”
“回皇上,侯爷刚喝了药在殿内休息。”
“朕去看看。”
这玉龙宫的事真是新鲜,刚才还在棺木里躺着的人,如今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清泉宫的宫女脸都吓白了,可好歹没有失了礼数,不然这会儿早就被拖出去斩了。
“父皇?”靡音一副懵懂哀伤的样子让九曲傲天有些心疼。他自然不知道靡音是因为什么才这么悲伤的,全都当做因为自己诈死。
“朕来看看你。”九曲傲天坐在床侧:“不必起了。好不容易才解了毒,需好好养着。朕回来了,你不用再害怕。”
“真的是您?您……没事?”
九曲傲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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