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恩八岁那年,正值清河行冠礼,清河无父无母,只有师父师兄和一个小徒弟,于是自己主动申请了一切从简,也是不想让谢崇费心,因为过几日就是谢崇爱妻四十岁的诞辰,谢崇爱妻体恤谢崇忙于繁务本不想c,ao办,架不住谢崇对他爱妻一片真心,在后院搭了个戏台子,要请白杏园的几位名角排场戏,这阵子真是朝上府里连轴转。但是谢崇还是给谢天恩交代了个任务,把他师父请下山来。
谢天恩大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便冲他师父说:“师父,天恩最近可顺师父的心?”
清河也没停下正擦着铁棍的手。
“顺。”
“师父,天恩最近可有长进?”
“有。”
“师父,天恩最近...最近可是又长高了?”
清河停下手里的活,正色道:“世子,你不妨直言。”
“师父,我娘亲过几日要过生日,我爹爹请了个戏班子可热闹,我想你陪我一起去看。”
“世子,你可知师父不爱热闹?”
“师父...虽然是我爹爹说让我把你带下山的...但是我也想你能陪我下山...”
谢天恩慢慢挪过去,趴在清河膝上,歪头看着他师父的脸色。
清河低头-
这小脸蛋儿真真是羡煞旁人...
你瞅瞅这细皮嫩r_ou_的...
小嘴跟专门上了色儿一样...
这么小年纪偏长了对剑眉星目,实在神气...
尤是那琥珀瞳色,真真是神来之笔...
我觉得我月牙山小宋玉的名号也有点危险了...
“师父...”谢天恩瞅了半天清河一点儿动静没有,又往前凑了凑,轻唤了他一声。
清河回过神来,见谢天恩此态心里一个激灵。
“世子,不可再有此矫揉之态。”伸手将谢天恩从膝上扒拉下来,扶他立正站好了。
谢天恩站那儿瘪了嘴,心想,不对啊我这招战无不胜啊,谁吃了我这招都开开心心地摸着我的脸说“好好好”“行行行”,怎么到这儿就没效果了,难道我不可爱了吗?
清河伸手轻轻抚平谢天恩眉心,
“世子神采奕奕,当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怎能像那爱撒娇的女娃娃似的?”
谢天恩抓住清河将将要收回的手,抱在胸前:“师父,天恩此次奉了父命而来,务必要将师父带下山,可天恩心里也是极想师父能跟天恩一起下山,最近家中的合欢树开得甚是繁茂,天恩也想让师父瞧瞧那美景。”
谢崇他爱妻闺名里有个“合”字,谢崇便搁府上植了满满的合欢,只为年年花漫枝头时能博得娇妻一笑,年年此时都有许多进不去六王府的平常百姓搁墙外踮着脚想看看那合欢胜景。清河瞧着谢天恩的此时突然正经的小脸,心下一阵儿愉悦,伸出了食指挠了挠谢天恩圆圆的下巴尖儿。
谢天恩以为他师父又要拒了他,抿了抿嘴正欲张口,旁边真·举棋不定的莫方却先说话了。
“去吧,小天恩都求你八百回了,都二十了,跟你大师兄出去见见市面,别整天呆在山上,我天天早上一打开屋门就看见你那张欲求不满的脸,整得我心情老是不好。”
清河一把将手里擦着棍子的脏帕子冲莫方左脸甩了过去,莫方往后一挪,帕子从鼻尖飞了过去,落在了石砖上。坐对面的谢淼听莫方说完,转过脸笑着对着清河点了点头,给了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都懂你”的眼神,没注意莫方趁此机会把一枚白棋往前挪了挪。
“清河,你放心吧,下山统共就停个两三日,这次王爷让我带了些吃食上山,你不用担心老师父自己饿着。”谢淼冲将将落下一子的莫方努努嘴,“饿不着吧,莫先生?”
“啊?...哦!哪能饿着!”莫方搓搓小手,“该你了!快!”
谢天恩自然是没听懂,还纳闷他师父怎的忽然红了耳廓。
“师父去收拾一下,明日同你一起下山。”清河收回手,站起来拍了拍谢天恩的肩膀,经过莫方身后时,伸手点住一枚白棋往后挪了挪。
“哎!哎!哎!”莫方伸手使劲拍着清河的手背,“干嘛呢!”
清河将手背在身后,缓缓离去:“若想人不知。”
“哦~!莫老头!!!”谢淼抬头瞪着莫方,作势lu 了下袖子,“我说怎么有点不对劲!!”
“假的!都是假的!!”
谢天恩不管这方乱局,直直跟在他师父身后进了屋。
清河想将屋门关上,才看见站在门边正欲往里迈的看着十分开心的谢天恩,便留了门让他跟着一起进来了。
清河屋里十分干净整洁,只有书案上总是堆着木屑。
一旁架子上放着清河自认为比较优秀的作品,地上还有只栖于良木的凰鸟,也不知他一人刻了多久。
清河从架子上取了个巴掌大的木盒,递给谢天恩。
“世子每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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