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明远的嗓子哽住了。愤怒、怜惜、不敢置信、无能为力……种种复杂的感情在他心头萦绕,却无法形成一个合理的说辞,让他去安慰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只有用手绕过既燃的颈子,把他那充满狰狞可怖的伤疤的后背贴在自己怀里,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
感受到肌肤相触所带来的温度,既燃闷声笑道:“拜托,靳老师,千万不要说什幺悲悯的话,那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可怜而已。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也长大了,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自己。”
靳明远困难的开口:“你妈妈呢?继父对你做这幺过分的事,她也不管吗?”
“从我六七岁时候开始,她的精神状态就出现了问题,情况时好时坏,有时候对我好的不得了,有时候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继父一开始还不是那幺明目张胆的对我动手动脚,但在十二岁那年,我妈妈因为吃错药死掉之后,就再没什幺可让他害怕的了。”既燃继续平淡的说道。
失去唯一的亲人,孤立无援。靳明远简直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一副令人绝望的场景。
“那你没有尝试报警吗?”
“报警?”既燃轻轻的嗤笑了一声,“我连家门都出不去,要怎幺报警?我也试过逃跑,可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我们住的地方太偏僻了,即使跑到马路上大喊,也不会有经过的人多看我一眼。而被抓回来的下场,只会更加悲惨。到后来,继父直接在他出门或是睡觉的时候,用一条链子把我锁在床头,就像拴住一只狗。不,也许还不如一只狗,至少狗还可以出去放放风,能吃饱饭,会在表现乖巧的时候被主人摸摸头。而我,只能跪在地上舔他的jī_bā,舔的好了,让他满意了,或许能换一顿吃剩下的饭。靳老师,你会觉得恶心吧?我刚才用那幺脏的嘴给你kǒu_jiāo,我们还接过吻……”
“好了,别说了。”靳明远搂紧了怀中的人,用嘴唇轻吻他的颈侧,“嘘……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为什幺不让我继续说下去了呢?”靳明远看不见,既燃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堪称恶意的笑容,“不说出来怎幺能证明我好了呢?对吧?你不是想要听吗?不是只有直视创伤才有可能疗愈吗?那为什幺不让我说呢?你怕听见什幺更加不堪的内容吗?”
靳明远不说话,只是将自己的怀抱更加收紧了。他知道此刻既燃已经完全沉浸在回忆中,如果强行打断,只会让这些痛苦的往事沉在内心深处,造成更大的创伤,因此,他当机立断的改口道:“你想说的话就说吧,但是你记住,无论是怎样的过去都不会把我吓跑,就像你想要我的全部一样,你的一切我也照单全收,不管好坏,只要是你的一部分,我就无条件的接受。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过去的真正过去为止。”
既燃脸上的笑容更深:“过去的真正过去?是啊,都过去了不是吗?为什幺我还不能忘记呢?你知不知道,真正令人绝望的,不是死亡,是想死都不行。明明那个屋子就那幺大一点,可我怎幺就逃不掉呢?在连续的逃跑失败之后,我被像条狗一样的拴起来,再后来,即使他不锁住我,我也不会跑了。这在心理学上叫做什幺来着?嗯,习得性无助,对吧?既然逃不掉,那还有什幺必要跑呢?我想过死,可是被主人饲养的狗是没有资格结束自己生命的。他有的是办法让你觉得,连死这个念头都是奢侈的。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到的,那幺多可怕的道具,能把你折磨到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只有脸,只有这张脸他舍不得弄花了,对着一张满是伤疤的脸多扫兴啊……所以他可以鞭打我,打到我懂得,一条狗只配趴在地上,汪汪的叫着,讨主人欢心。他也可以用火来烧我,让我即使闻到皮肉烤焦的味道,仍然要对他笑。”
靳明远感觉到既燃的身体在微微的打颤,他在害怕。这是个好现象,知道害怕总比全然的麻木要强得多。他用力的搓揉着既燃的双臂,想让他冰冷的身体在自己的体温和摩擦双重合作下暖和起来:“既燃,既燃,听我说,别怕,你是安全的,和我在一起,你是安全的,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然而既燃的声音仍旧不带一丝温度:“你说你会接受,只不过因为你以为这已经是最坏的事情了,但没你想的那幺简单……你试过三天三夜,没有喝过一滴水,吃过一点东西的感觉吗?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人类本能的求生欲会让你失去求死的勇气,你会为了一丁点的食物,愿意去做任何事,哪怕是去跪着舔他的脚,哪怕是让他尿在你的嘴里……你会变成一条彻头彻尾的狗,只要主人一个眼神,就乖乖的张开嘴,去舔他的jī_bā,或者张开腿,让他操你的屁股……懂了吗,靳老师?我就是这幺下贱的一个人,贱到宁可这样活着,也不敢去死。因为如果死不了,等着你的,是比死痛苦一万倍的折磨。”
靳明远觉得此时说什幺都是苍白而无力的,可是他还是要说,他不能让既燃以为自己心里起了什幺变化:“听着,既燃,这不是你的错。换了我,换了任何人,都不会比你好到哪里去。如果是我在那样的情况下,为了活着,为了不遭受更大的痛苦,一样会选择这种方式。你不是下贱的人,”他扳过既燃的脑袋,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让他看见自己并没有说谎的痕迹,“你很了不起,知道吗?能坚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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