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解释。
念宣哭着喊着说憾生那次撞上警车后再也没有开过车了,曹阿姨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去年的事。去年刮了好几次台风,没有人记得杨远落汤鸡一样回到庭弯河的那个夜晚,只有憾生记得。他记得那晚杨远抱着他在浴室里缠绵,一遍一遍地说爱,他记得杨远恐惧万分地躲在渥太华几个月终日不敢见光,他还记得杨远从此以后患了严重的神经衰弱,常常在他的怀里彻夜难眠。
憾生进了拘留所后将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了。
栋天用通红的眼瞪着他说:“你别骗我了,那段时间你和杨远在一起,车是他开的吧?”
憾生一言不发地垂头望着地面。
栋天问:“他怎么对你的?你为什么要替他顶罪?”
“……”
栋天强硬地将他的脸掰过来对着自己,眼泪再也控制不了了,“憾生,我求你了,你别这样对我,你答应我不再想他的!”
“……”
栋天激动地抓住憾生摇晃,吼道:“这是刑事案件!要坐牢的你知道吗?这不是吃yáo_tóu_wán收审教育那么简单的你知道吗?”
“……”
栋天拉住憾生的手,跪了下来,望着他泪流不止,“憾生,你答应和我好好过日子的,我求你了,我不想看着你坐牢。”
“……”
“憾生,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要和我好好过日子的……”
一起好好过日子,那些诺言,那些期待,那些幸福,全部灰飞烟灭。
“憾生,你为什么,每次都这样对我……”
憾生的眼泪纷纷洒落在地上,他想起了当初自己也是跪在这铁笼子的地上求陆耀宗,他的嘴唇颤了半天,最后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栋天绝望了,他想起了憾生曾说过的一句话——
“栋天,对不起,你不会明白我有多爱他的。”
他松开憾生的手,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出了拘留所。
第54章
城南分局的队长十分无奈地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捡起桌上的笔开始做笔录,照惯例问:“名字?”
“林栋天。”
“年龄?”
“二十三。”
站在队长旁边的老胡终于忍不住,劝道:“栋天,你发什么神经?要坐好几年牢的!”
队长也说:“栋天,你那段时间不是回来上班了吗?”
栋天把一串车钥匙放在桌上,说:“他给了我一串钥匙,叫我什么时候有用就拿去用。”
几个同事面面相觑,栋天淡淡地说:“陆憾生的牌照是尉浩阳给他买的,他没有考试也没有培训,只是尉浩阳教了他几手,所以旁边没有人陪着他他是不敢上路的,不然他也不会逼我去给他开车。还有……”栋天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继续说:“他是个色盲,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是我知道,他的眼睛认不出红绿的。他骑摩托车总是往人行道挤,因为人行道上的红绿灯还有人行和车行的图案,机动车道上的所有红绿灯他都分不清楚颜色,他根本就不敢开车,更不会在那种暴雨的天气开车。你们不信可以去测测他的眼睛。”
李城从档案室里冲出来,把一本档案扔在桌上,冷笑:“林栋天,你别编了,那天晚上你当班,有记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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