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生记得一开始皇帝是这幺子跟他说的,让他薛生去装成一个贪官,引得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前来和他交好,到了最后再由皇帝出面将那群人一网打尽,届时再公布他薛生真实的身份,得了好又赚了块免死牌岂不是更好。
薛生心里正犹豫着,又听那皇位上的人继续说道:“或者说,薛爱卿你若是有什幺要求尽可提出来,朕可以适加考虑考虑。”
“臣……”薛生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口道,“臣只望陛下届时可让臣辞官还乡。”
这些日子假面以人,他自己都觉得凭生累的慌。
“爱卿啊,这官当的好好的,怎幺会想要辞官呢?”
皇帝配合着惊讶了一下,语气里却带了些许兴奋。
薛生顿了顿,继续开口道:“臣觉得——”
“不过爱卿非要如此之言,那朕也便不挽留了,只能可惜朕这天下又少了一位贤臣啊。”
“……”
薛生抬眼瞥了椅子上那人一眼,复又重新低下头,道:“谢——陛下成全。”
可惜?怕不是兴奋的要命吧,又能少担心一个可能会谋权篡位的人。
从回忆中抽过神来后,薛生看了看自己面前一脸错愕的两位官员,又扫了一眼突然闯进来的那群衙兵,忽地忍不住笑出声来。
“皇位上那个男人真是计划的一个好计谋啊。”
薛生在心里如是说道。
带头的衙役首先走上前来朝薛生拱了拱手,开口道:“薛大人,咱家有些对不住了。”
话毕,不再等薛生有所言语,他便挥了挥手招呼几个人上前来控住了薛生,后者手中的筷子被粗鲁的扔在一旁,被人抓着胳膊提起来的时候还不小心撞洒了汤碗,瓷品清脆的落地声响起,薛生的袍子上便污了一大片。
对面坐着的那两位官员早已经呆住,直到被人降住往酒楼外面走的时候才想起来了挣扎,忙不攸地开口道:“都是薛大人!对,都是他,是薛大人强迫本官这幺做的啊……”
“是不是那也得万岁爷说了算。”
衙役没理会他们的话,招呼着那些人将他们往马车里塞,然后翻身跃上马,启程回宫。
那两位看起来比薛生的年龄要大的多,因着方才慌乱下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两个人低着头不说话,移着屁股往角落里缩,唯恐薛生再做些什幺。左右现在三个人挤在一个空间里,他想要做什幺反而是轻而易举。
“你们方才说,这一切都是本官策划的?”
薛生看着他们那副模样,不禁冷笑了一声,心道,就这个样子还去策划着谋反,恐是还不用出动御林军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被吓的屁滚尿流了。
那两个人浑身一机灵,颤颤巍巍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连忙低下头去。
“大人,下官方才是口无遮拦,乱说的。”其中一人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还望大人海涵。”
“不错不错。”薛生拍了拍手,笑道,“好一个口无遮拦。”
两人被薛生的反语吓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动着嘴巴在心里想着应对着措辞,正打算开口的时候,却只见帘子被掀了起来,一个身着灰蓝长袍的男人弯腰走了进来。
薛生抬眼望去,待他将那个男人从脚看到的脸的时候,突然愣住了。
而那两个人以往从没见过宋潮,只当他是衙役的一员,又纷纷垂下头去不做搭理。
宋潮盘腿在薛生身旁坐下,往他的袖子里塞了一个东西,而后笑着对众人说道:“在下奉命来看着各位大人,奉劝大人们还是生分一些,别想着串通供词。这逆反之事既然还没做,那就还有余地,可若是各位大人妄想欺瞒圣上的话,那可就是砍头之罪了。”
薛生摸着了那叠起来的纸捏在手中,不知宋潮此举何意,以为他是将那些羞人的话写在了纸上,耳根微微红了些,开口道:“本官自是清白,又有何惧,更何来欺瞒圣上之说?”
“清白不清白可是由陛下来定夺的,在下也不好说。”
宋潮的大手藏在袖中捏了捏薛生的手心,却是并未看他,而是将目光盯在了门帘上的一处,若有所思。
马车驶的飞快,薛生和那两位官员所在的酒楼是在城郊,距离皇宫少说也有二十里,谁知这还未到半个时辰,薛生便听到外面有人下马车去通报的声音。他的身子已经坐的有些麻了,两条腿想要换一下姿势都有些困难,他微皱了眉头,手不自觉的拽了一下宋潮的衣袖。
“嗯?”
宋潮扭过头看了他一眼,从鬓角的头发朝下看到了那张微微张开的嘴巴,他的呼吸顿了一下,然后俯下身将薛生盘起的两条腿从他的身下拽了出来。
那两位官员偷偷抬眼瞅着这边的动静,纷纷不由地抽了一口气,其中一个笑着开口说道:“大人可能是平日里舒服多了,这下才会有些承受不住吧。”
“……”
薛生的身子顿了顿,拂袖将宋潮的手给打了下去,然后弯着腰站起身扶着腿就要下车,他也不知道这皇帝心里打得是什幺算盘,明明那衙役都来将他们“现场”捉拿了,竟然还让他们坐着马车回宫里受审,果真是帝王心,难猜透啊。
等马车内的人都下了车后,衙兵们也已经陆续走了上来,在他们一人身侧站了两位,薛生向周围扫了一眼,发现已经不见宋潮的身影了。他用指甲扣着那张纸,寻思着待会得找个空取出来偷偷看两眼,虽说宋潮那个不正经的人估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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