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在地下房间里看到的特殊丧尸,就是“猎人”?
可是想想那东西,分明就更像是被猎人视为目标的野兽。t
“那之后,整个小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所有的居民,包括教会,都生活在这样的恐惧下。”
她顿了顿,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将眸子都盖住了,就算她的眼睛中终于有了些情感,也看不透究竟是什么。
也是,我才到这里,经过了一两次尸潮就心有余悸,还体会不到他们生生世世都经历着这种东西威胁的心情。怪不得之前我走在寂静岭街头,看见两边的建筑物里有人却又不敢出来。
当时我还以为他们都有神经病,现在想想,在随时都有尸潮的情况下,我自己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中央,在他们眼里可能我才比较像神经病。
“那,把那个所谓的‘恐惧’干掉不就行了吗?”我用手蹭了蹭因为灰尘太多而感到有点不舒服的鼻子,些让我也移开目光不去看那些让我很不舒服的壁画,“反正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么?”
我还在揉鼻子,听到祭司这么突然来了一句,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愣在原地看着她:“同意……什么?”
祭司这下抬起头来看着我,也终于不是那副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这下看起来才有种符合她年龄的神色,就像是站在柜台前抱着期待的眼神看着娃娃的小女孩。只是她说出的话,比普通的小女孩说话份量重得多:
“不只是丧尸,教会的所有人、寂静岭的所有人都被诅咒了,我们没有办法将他消灭掉。只有原本不属于这里的人,才有这个能力。”她非常诚恳地道,“我认为,你的到来,是神的选择。”
我很想说你们这个到底是什么神怎么这么不靠谱,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我还不蠢,不至于当着她的面诋毁他们的“神”什么的,尽管我还是半信半疑。
要解决掉神的一部分,想想就刺激。神的“恐惧”,谁知道让神都害怕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我本来可以不管这些事情。要完成任务出去,只要天天待在三角头旁边攻略他跟他睡就行了,大不了睡到天荒地老,不出医院也没有东西能攻得上来。但是看着她的表情,想到那些尸潮,再想到那些看着窗外却又不敢在外面自由活动的住民,拒绝的话在喉咙中翻滚了好久,始终说不出口。
最终,在我企图顽强抗争之后,那种看多了电影产生的个人英雄主意和拯救世界的愿望打败了我,我冲着祭司点了点头,还企图郑重地去握她的手,可是她根本没有将手伸出来,我只能尴尬地又将手收回去。
也许寂静岭里面不通用握手的礼节,我这样安慰自己。但其实,我原来也不怎么跟人握手的。
但她的脸上也显出了感激,尽管那看起来并不怎么发自肺腑,显得很矜持,有些官方。她的鼻尖和脸颊上还缀着些雀斑,脸部有点儿欧洲人的特征,不过她的口音很本土,听不出任何口音。
看着她,我有些难受,也许在这样的情况下成长起来的孩子确实不寻常于同龄人。不知道她为什么小小年纪就成为了“祭司”,承担起一整个教会甚至是整个镇子的责任。
但也许也正是这样,才让她看起来比普通的小姑娘更成熟。
我也差不多是这样吧,尽管我肩负的从来没有这么沉重过,但在同龄孩子成群结队背着挎包去上学,还能在路上顺便买杯饮料的时候,我已经开始为了交齐房租,养活自己而奔波了。
说起小女孩,我突然又想起了出门时见到的那个影子。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我半夜溜出来,也没有过问,我想我也不用再隐瞒了。
毕竟是发生在教会里面的事情,我想他们应该知道,可是在我刚要开口问的时候,祭司先一步说话了。
“有些事情还是得告诉你的。”她一边说着一边重新回到大厅里面,那几个教会士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而之前那些教会人员已经陆陆续续来到了大厅。我不好意思在她说话的时候掏出手机来看时间,推测大概是天要亮了。
她再次回到圣台后面,翻了翻上面的那本大部头书:“要彻底解开诅咒的话,你需要用你的血杀死它。之前我相信你也发现了,血液有种特别的功效。”
我没什么好气地点了点头,确实,这个世界里血有效得都快把我抽干了。可是想到这里我又突然发现,之前失血的那种站不稳、看不清楚还头晕的症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减轻得基本上构不成什么障碍了。
“好吧,那么,那玩意儿在哪里?”我耸了耸肩,一方面是累,一方面也确实没有一开始那么拘谨了,便走了两步随意地坐在第一排的长椅上。
实际上,这个委托比我想象得要难多了。因为祭司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书上并没有记载‘神’将它剥离出的恐惧放在了哪里,不过我想如果你要调查的话,尽可能向‘起源’靠拢吧。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又是“起源”。我原本以为,燃烧丧尸的起源就是在这座教堂之中了,但看起来,现在又必须去找新的线索。
正巧在这时,两个神职人员将我的背包和枪、斧头等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东西从我的房间中搬了下来,也省得我再去拿。
站起身全部重新装备上了之后,我冲祭司做了个敬礼的手势。
她将手放在胸口,微微躬身:“愿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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