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亭站起身,看了一眼宫外的天空,那里有属于他的江湖,他的世界。
刘固目瞪口呆地看着手里的信,上面就两个字:走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在新婚之夜装醉不碰新娘子,居然会半夜起来偷跑到这个地方,更不敢相信昨天还信誓旦旦会等他的白夜亭,居然留了两个字就跑了。
“殿下?”正在宫门口张望的小安子一看见刘固的身影,立刻迎上来。
刘固看他的神色,示意身后的人止步,自己跟着小安子走远了些。小安子附耳对他说了几句,他立刻蹙眉相视,对着小安子点点头。
小安子立刻带他走入后殿,打开墙上的暗门,带他走进密室。
密室地板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人,刘固上前扶起他:“杜太医?”
“救他……”杜珊恒张张嘴,声音细微。刘固俯身,细细听着。
白夜亭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布告。一个月前,杜家一个家丁找到白夜亭师兄弟,告诉他们,杜珊恒误诊贵妃的病被贬谪,郁郁而终。还说什么尸骨都已送回老家安葬,不许他们前去奔丧。要他们继续自己的遗愿,寻访天下奇方。
他们又不是白痴,哪里就能这么算了。于是兵分两路,落笔摇去杜珊恒家乡看个究竟,白夜亭回京城查看是否属实。
可是还没到京城,面前就出现了一个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的告示,说是先皇因病不能理政,由太子继位。
才离宫七个月,怎么可能发生这么多事?
皇帝自己很熟悉,连自己的儿子都防得像贼一样,怎么可能突然让位?白夜亭心里有些不详的预感。
走进杜府,看起来确实空了一段时间。整整齐齐,却积灰甚厚,家丁都已经离去,空旷冷清。他走进自己住的房间,一封信静静躺在床上。
看见师父留的信,白夜亭急忙上前打开。
笺纸一抽出,一阵轻烟随纸而出,白夜亭暗叫不好,却已来不及,软倒在地。
床上的人睫毛动了动,似乎要醒了。
“都退下,小安子留下服侍。”
小安子把一屋子的御医宫人遣走,把殿门关好。
一折回头,他就明白皇上为什么要下这样的命令了。因为他看见白夜亭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狠狠给了刘固一个耳光。
这可是死罪,小安子吓得差点腿软。
白夜亭乌黑的眸子精光流闪:“你敢阴我?”
刘固嘴角微红,却面不改色:“你的本事,我还找不到人能把你请回来。”
白夜亭狂傲地冷哼:“我白夜亭想去的地方没人拦得住,想走,一样没人留得住。”
一提气,却惊讶地揪住刘固衣领:“你还给我吃了什么?”
“化功散,你暂时无法运气,不要费劲了。”
白夜亭看着面前冷静的刘固,数月不见,他似乎变得更冷冽残酷,自己竟有些不认识了。
他没有无意义地纠缠于下药的事,转而问道:“皇上怎么会突然让贤?”
直奔这样禁忌的话题,小安子冷汗都流下来了。
刘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如你所想。”
白夜亭有点迷惑:“你已经是太子,他的身子根本撑不了几年,你何必?你应该不是这么等不及的人吧?”
刘固扣住他的手腕:“不要自以为很了解我。”
白夜亭看了他一会,嘴角慢慢拉高:“好吧,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聊,那我们就去床上吧,我想你了。”
刘固一把抱起他,掼到床褥间,就欺身上去压住他。
剑拔弩张的氛围瞬间演变成旖旎春*色,小安子惊得下巴都快掉了,直到白夜亭被皇上吻得嘤咛出声才回过神,赶紧走出去关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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