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向宏从後轻抚她的手臂,贴在她身後低声问道。那是他刚学会的提示语;只消一说,侯芯慧的身体便火烧般被ròu_yù吞噬。他以为终於找到了让妻子投入的方法,没能想到她的心里想着别人,自己只是那人的替身。
他以那双强而有力的臂弯抱起了她,让她双腿缠着自己的腰板,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火热地吻着。他的须根如针刺着她粉嫩的脸,挑起每一个敏感的细胞,刺激着她吻得更深。温柔地把她置在床上,厚实的双手抚遍她娇小的身躯,贪婪的双唇吻遍每一个敏感的区域。饥渴的灵魂从下体涌出,迎接他的来势汹汹。当二为一体,身体不住抽搐,直到筋疲力竭,一切便突兀地停止。
在那突兀的一刹,她只剩自己一个。
那操控了自己多年的超我浮上了意识层,狠狠批斗那枯竭的灵魂。是什麽让你认为这是能长久维持下去的关系?难道你就不知道这种没有了底线的生活模式是不受神允许的吗?你就不会为着那注定让男人填满的身体被女人糟蹋而感到羞耻丶该信守社会道德价值的精神被ròu_yù磨蚀而感到内疚吗?这种残害每一个人的事情,就没让你有一刻想吐的感觉吗?
清醒,或是不清醒,守着脆弱心灵的那道门被推开了一道门缝,让声声道德批判把自己痛击得支离破碎。流泪,已无补於事。
「乔…乔姐姐…」
在其两腿间忙着的顾日乔稍稍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躺在椅子上的她。只见她闭上了双眼,咬着下唇,双手抓住自己的大腿,一贯那张努力制止体内猛兽破皮肤而出的模样。浅笑,低头接上还没完的活儿;发现自己的占有欲在侯芯慧的低吟声中更见扩张。
「乔姐姐…」她搂着顾日乔的脖子,让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前。
「唔?」
「不如…我离婚,好不好?」
第25章025
家这个概念,在顾日乔这种人身上,理应不存在。理应不值一文。理应被完全歪曲掉。她为挽救父母的婚姻而存在,却是未出生便注定是个失败的尝试,理所当然地成为负担丶累赘。婚姻对她来说,是个无谓的社会制度;父母的离异考证了她对婚姻这制度的想法。笑话。天大的一个笑话。她不相信婚姻,令家这个概念毫无结构可言,如散沙般随风飘散於空气中。
是。一个不相信家庭或婚姻的妇产科医生。
之所以选择妇产科,是为着把遇见死亡的机率减至最低。念医科并不是因着什麽宏大的理想丶伟大的精神,只相中这专科光明的前途丶稳定的存在性;就只有世界末日会让医生这行业失去存在价值。或许因着这俗不可耐的理由,她无法让自己坦然地面对死亡;顺其自然地便选择了妇产科。看着每一个在自己手里的初生婴儿,口罩後的她都会浅笑,无声地在心里送上祝福;大概亦只为弥补自己残缺的家庭运。
意识到自己将拆散一个家庭时,一切便失去了平衡,所有事情都不再一样。
没有她们的重逢,即使没有爱情,侯氏伉俪的婚姻也可以依靠相敬如宾的相处和感情来维系下去。甚或,他们会比任何人都更能白头偕老;就像老一辈的婚嫁一样,一生一世。在中国人的社会,婚姻从来都不是建基於爱情之上;男人主导的婚姻,在本能的滥情和博爱下才得以美满丶平凡丶痛苦地延续下去。至少,侯芯慧由始至终都是被呵护着;她是可以幸福地渡过馀生的。
「你不怕?」
「你怕?」
「我怕。」
离婚的念头,确实是一瞬间闪过脑海,没深思熟虑过便说了出口。这种说了才意识到自己该三思的话,总出现於情到浓时或怒火中烧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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