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别不痛快,那好,我就痛快些。”练儿这么开口时,仿佛思虑良久后终下了莫大决心,目光咄咄逼视而来,道:“听说前夜在那清虚观中,你曾当着若干武当门人和官兵们的面前,宣称对那卓一航甚为钦慕,深夜私会以表心迹,这件事,是不是有?”
心中咯噔一下,暗忖这话题怎么如此快被她知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可透风也需要时间,这件事本想静下来后再择个好时机对她讲的,可怎么……
此事并不复杂,略一沉吟就能想通,心里顿骂那男的太不懂变通,却也没有办法,只得赔笑道:“练儿,这只是事急从权,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么?当时那岳鸣珂就藏在清虚观,搜出我来,总比搜出他来得好,我随便找个借口,只是想蒙混过去而已……”
“哦,是吗?”她却似不吃这一套,仍是瞪住人,略带了讥嘲道:“就算你是事急从权好了,为何事后却不让我知道?当时,你和卓一航说话时存心含糊其辞不想我听懂,我就知道有问题,一直在等你说,可回来的路上你不说,我俩独处时你也不说,若非后来我与红花鬼母打起来时,那卓一航在旁为了劝架说了,我是不是一直都等不到?”
“练儿!”没想到……不,其实早该想到,机警如她,聪慧如她,怎么会发现不了我与那卓一航之间的一番话里有话?自己果然是太驽钝了啊……一边暗悔,一边赶紧解释道:“我不知道你在等,我想得是待事情全过去了再对你说,这一日一夜发生太多事,好不容易得了点空闲,我只是想你多休息休息……练儿,我心里是怎么样的,莫非你还不知道么?”
自己为那卓一航的事耿耿于怀许久,谁想她竟也在耿耿于怀,想来多少有些令人啼笑皆非,只是……只是盼着她的介怀,全是因为同一份情才好。
这些年来,从不怀疑练儿的挚诚之心,却也从没有真正放下过心,个中纠结,不足为外人道。
只是这多心的毛病,莫非也会潜移默化传染不成?
否则的话,练儿怎么会在自己清楚的对她吐露了一切心思后,还会那么说?她说道:“我就是不知道!”这话从面前女子的口中说出时,还真是令人恍惚了一下,有瞬间好似弄不清楚眼前是谁,可明明白白就她,她明明白白地说道:“今日我们索性就把话讲清楚了!我来问你,除了我,你的心里,是否还有其他人?”
被这么追问时,真是连苦笑都笑不出了。
为什么会这样?脑子里一直在想,却似乎绕进了死胡同般,一时间怎么也得不出答案,只得敛了万般无奈,正色道:“好,你若问,我回答就是了,从始至终,竹纤心中唯以练霓裳一人为重,甚至连师父也……”
顿了顿,却连这样的回答也没说完,因见她一仰头,唇边似乎飘过了一缕熟悉地……冷笑。
“……你,不信?”沉声反问道,一想到有这可能,心中滋味真难以形容。
可对面练儿勾完唇角,也收起笑容,沉了面色,瞬也不瞬地对上视线,道:“你总是这样,你可知我问得不是竹纤,我在是问你,你!你的心中,可是从始至终只有我练霓裳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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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继续难产中……呃,会不会有些突兀?虽说在师姐的角度看确实是有些突然……otl
师姐其实有时候笨笨的,关心则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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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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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儿与我,在感情的事情上,我俩迄今为止从未试过真正起什么争执,一路走来,当遭遇到不甚明白的环节时,她偶尔也会烦躁,会迷茫,而自己则一直扮演着循循善诱的角色,引导她一步步去深入,去理解。
最初这般引导时,时不时也会无奈地想,想着不知道何时才能摆脱这种“辅导”似地相处,而能像一对真正的爱侣那般,并肩而立,携手前行,无需多想就能感受到对方自然流露出的爱慕,甚至哪怕是偶尔吃吃醋拌拌嘴,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想着想着,不知何时也就习惯了,习惯了那特殊的相处方式,所谓特殊,在我们之间却是最普通,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万事皆不必太强求。
却没想到,在自己习惯了数年之后,却突然面对了一次令人措手不及的主动出击。
该说不愧是练儿么,第一次主动出击,就精确无比的刺中了要害。
当然,这些都是事后念头了,在此刻,当面对那咄咄逼人的质问时,迎上那毫不退让的目光时,心中不可避免地感觉到许多慌张,无法对视,左右飘忽地看了两眼,心中如同开了锅,所谓做贼心虚,或者就是这般感觉吧?
可自己在心虚什么?而她这么问又是哪一层意思?其实有太多种可能……好不容易定了定神,勉强扯起笑容,决定先用反问试探道;“……练,练儿,我听的不是太明白,你的话能说得更清楚些么?”
不相信,不相信她会敏锐如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
“当真不明白?”练儿似是不信,狠狠瞪了人反问道,这目光锐利,罕有被她这么瞪着的时候,却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辩解道:“自然不明白,我俩人的名字都是师父所赠的,竹纤便是我,正如霓裳便是你,能有什么不同?我真是有些糊涂了……”
“当然不同!”练儿回答的毫不迟疑,亦没有半点让步,仍沉着脸道:“我俩姓名都是师父所起,但我是练霓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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