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对面的少女就好似松了口气,练儿不再抱臂,而是放松一笑,道:“就知道你有话要说,早说不就结了,等什么等,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没头没脑地等了,再说本来嘛,那天的事你也该给我个交代了,这两日我又没有催你和我欢好,你躲躲闪闪做什么?”
原先不觉得练儿说话有多大胆,自从讲到这方面后,才惊觉她说话真是大胆到没边了,捏了捏微微发烫的耳垂,我翕唇道:“练儿……这……不对,所谓欢好,其中之意各有不同,你懂得这些我确实很诧异,但,你所谓的欢好,却并不能等同於……我所求之事……”
“哦?那如何不同,你倒是说来听听。”她仍是勾着唇角好整以暇地问道,态度端得是不急不躁,再一次令人微感意外。
稍停,略整理了一下语句,正要开口道破心中玄机,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敲门声不大,轻轻地,却连绵不断显得并不犹豫,这段时间能够接近这里的人并不多,会敲门的就更少了,寨中人或多或少都知道练儿病情,没什么事是断然不会来打扰,我俩对视一眼,一个起身开门,一人更衣,默契地决定将这场谈话暂时推迟再说。
去栓拉开门,外面站着的正是那在路口处执勤的哨兵,她见门打开,不安地看我一眼,迟疑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开口道:“竹姐姐,前……前坝那儿出了点事,有人闯山上来了,正闹得不可开交,这事旁人实在不好做主,听说,听说寨主身体已快无恙了,不知可否方便请她老人家……”
“有什么不好做主的?”明知道练儿其实能听见,但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我皱了眉轻声回道:“来者莫非是个武林高手,你们都对付不了?”
“那,那倒不是。”哨兵期期艾艾道:“就是几个普通的山里人,身手是没什么身手的,不过就是闹得厉害,百般劝阻都不听,寨中又有严规,不得对普通百姓动手在先,所以姐妹们很是吃瘪……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普通山里人?普通山里人到咱们这儿来闹什么?他们又是怎么通过明月峡山腰小道的?原本岗哨呢?”我奇道,心中甚是不解,且不说百姓不会轻易寻山贼闹事找死,就明月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重重盘守,更不会轻易让普通人冲到腹地。
这时候练儿已经略收拾停当,着了挂在床头的那件白衣镶黄边的薄衫走过来,闻言挑眉道:“什么人胆敢进寨捣乱?好大胆,走,咱们瞧瞧去,路上再仔细说来听听。”说完一牵手,拉了人就要迈步往外去。
别的且不说,单见这件薄衣,就不能让人放心,也顾不得外人在场,我反手一把扯住她,小声急促道:“别,这事我去看看就好,又不是什么高手,不劳你出马,好好地给我休息就好,别忘了你……你还在静养中,受不得惊着不得风。”
“和你在一起早什么惊都受了,还怕风?”她倒不管别人怎么看,白过来了一眼,又笑道:“我如今可是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而且看今天天阴,没什么太阳也没多大风,倒正适合出去散散步,不成么?”
所谓软硬兼施不过如此,何况当着寨兵面前自己不好太拂她面子,看看外头天气,也正如她所言的那般,就考虑一下,折身去拿了件衣服,又带了把油伞,回来道:“多披件衣服,那倒还可以。”
她见我举止,当然知道这其中用意,顿时满面春风,还嫌不够,得寸进尺地笑道:“披服就披吧,这带伞做什么?外面又没落雨又没烈日,是犯傻了么?”
心中有些气不过,一边举伞和她走在一起,一边赌气回敬了一句道:“说了你也不懂,挡些紫外线总可以吧?”一语出,却是自己先失笑起来。
于是,近乎一月之久后,第一次陪她在白日里迈出了幽居之所,在淡灰的天空下,两人一起撑着伞,不慌不忙地走在绿意丛生的山间小道上,去解决一件不算麻烦的麻烦。
普通人来山上寻衅闹事,怎么听,这都只是件不算麻烦的麻烦。
从没想过这件事居然能保留在记忆里,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还得为明天努力……otl
当初晋江君吃评不吐渣,如今却偶尔会后台显示删了几条……看到了反而更……客官们若是发现评没了一定与作者君无关啊~~t___t
☆、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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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而下,走不多久,就渐渐步入了寨兵聚居的区域,绕过沿途一间间鳞次栉比倚山势而建的木屋草房,还没等真正走到目的地,那块平时操练用的笑平坝,就远远看到了黑压压攒动的人群,听见了一阵阵喧哗之声,那沸沸扬扬时高时低的争吵,仿佛正在上演一幕市井闹剧般,令人不禁眉头大皱。
我和练儿互看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不满情绪。
其实此时心里已多少有了些数目,就在来时路上,那前面的哨兵早对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来话长,自明月峡扎根落脚以来,众人虽汲取教训,不若当年定军山那般大肆张扬,但日子稍久,方圆百里之内仍是渐渐有了些名气,又因为驻扎险地的还是清一色娘子军,难免被传得神乎其神,名声在外。
如此虽有些风险,却也有好处,最明显一点便是招兵,蜀地女子多性烈,此地又是武曌生地,女子好强古有遗风,听闻有这样一个寨子,四里八乡大镇小村中身负各种无奈的女子,凡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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