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立颜正在把咖啡豆装在咖啡壶里,宁蔚走近她,待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跟她,以前是怎么认识的?”
荀立颜手里的活儿暂停了一下,顿了顿说:“我从大学肄业那年自己创业,刚开始很艰难,有一次在海边偶然遇到她,聊了几句,她就说要帮我。”
宁蔚帮着她摆弄,说:“你相信她?”
荀立颜若有沉思:“当时就是信了,无缘无故地,就觉得这个人是个好人。”
宁蔚笑了一下:“好人?”
荀立颜又说:“她帮了我很多。我说绝对不接受别人的钱,她就告诉我可以去找哪一家公司谈合作,有什么信息,她也会及时告诉我。”
荀立颜的神情变得有些莫测,像是在回忆一件很有价值的事,又像在独自品尝早已尘封的佳酿,宁蔚不忍心打断她,只等她想起什么再说,荀立颜沉默了好一阵,才再度开口:“不过有一天她突然走了,之前用的手机号码,电邮,全部都被作废。”
像是自我肯定一般,又补充了一句:“消失得无影无踪。”
宁蔚看着荀立颜脸上突然出现有点凄凄的神情,不由自主问道:“你喜欢她?”
荀立颜煮上咖啡,厨房里兀的响起蓝色火焰呜鸣的声音,她抱手靠在炉灶上,说:“你这么觉得?”
宁蔚不置可否地笑一笑,没有答话,又伸了身子往客厅看了看,说:“她们在讲什么?”
荀立颜只盯着厨房的窗户,说:“不知道。”
从厨房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宁馨的半边背脊,还有姒熙子的半个身子,两人依然保持着刚开始的对坐姿势,看不清双方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说什么事情,又像只是在简单地聊天。
看着这一幕,宁蔚忽的产生了一种幻觉,她回到了15那年,只能仰望宁馨远去的背影,在医院里忍着疼把泪水往肚子里咽,然而此刻却又不同,因为姒熙子出现在这一幕场景之中,仿佛她早就已经等在了这里,就算宁馨只留下一个渺茫到模糊的背影,也还能清楚的看到姒熙子的脸。
宁蔚凭空地比任何时候都肯定,姒熙子,绝对不会离她而去。
咖啡煮好,荀立颜倒满四杯,又找了牛奶和方糖盛在碟子里,用盘子一一放好了端到客厅,姒熙子轻巧地拿过一杯,一边说:“谢谢。”
荀立颜笑了笑,转头问宁馨:“这里有糖和奶,要不要?”
宁馨揉了揉眉心,说:“随便。”
宁蔚看看宁馨,又看看姒熙子,想问些什么,却又觉得这气氛着实不适合开口,直到一杯咖啡喝完,姒熙子才微笑着说:“我们该告辞了。”
荀立颜说:“可以就在我这里住,客房都收拾好了。”
姒熙子摇摇头:“没关系,从这里回去也很快,今天就不打扰了。”
说着起身,一手拿过包和外衣,刚走出两步,又回头过来对宁馨笑笑:“馨姐,你答应我的事,不会不作数吧?”
宁馨抬眼看了她说:“你也一样。”
姒熙子笑笑,说:“我做生意最讲诚信,这点你可以信我。”
宁馨说:“彼此彼此。”
宁蔚听得一头雾水,正在琢磨,姒熙子拨了拨她的手,柔柔地说:“走吧。”
宁蔚看了宁馨一眼,宁馨还在揉太阳穴,看样子好像很被什么刺激到,没什么精神,想开口问,又被姒熙子催着走,只得作罢。
荀立颜把两人送到门口,姒熙子道了晚安,忽又补充一句:“立颜小姐,该把握的应该把握哦。”
荀立颜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姒熙子已经带着宁蔚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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