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势对土方很宽容,这点土方后来才反应过来,他是被当年一顿竹条打怕了很久。而事实上他并不是没有再犯错,但有时候桂说两句,或者登势自己也没太追究。比起他来,那些后来的,没有天分的,哭哭啼啼的小秃们都在凯瑟琳手下滚了好几个来回,更别提能有独立的房间。
原本登势打算让土方来春出道,然有阿晋的先例在前,她决定暂缓一年,让土方尽可能和银时的牵扯少一些,免得堵上门路。而阿晋,她原本很看中的孩子,被银时逼得她不得不放手不管,只能说让他自求多福。对于银时,他还有他的友人和地位做后盾,而阿晋除了可有可无的那个名分,其余就什么也没有。
虽然阿晋只有那个名分,但在银时手上的作用就大了。如果不是银时带过来阿晋,也许阿晋反而更容易进高杉府,而不像现在高杉家一味没有动作。
“事实上他们是太过小心。”银时监察手下人装运东西的时候和辰马闲聊:“他们把我高看了,其实我的权利没那么大。没有人动我的原因只不过是我避开得比较巧妙而已。”
“有时候三思而后行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
坂本辰马看着银时那表面平静,实际上暗暗得意的小样,忍不住插话:“也就是说如果他们反应过来,你就栽了是吧。”
银时幽幽看他一眼:“拆我台干嘛。”随后伸出手抓着坂本辰马的卷发就开始揪:“同是自来卷,相煎何太急咧。”
“啊哈哈哈……所以你就这样做?”坂本辰马白痴样地笑了两声,随后指了指眼前台下正在装配的材料们:“得不到就毁掉?”
“这么白痴的事只有你想的出来。”银时鄙视:“哼哼,就算没有那孩子,我只是这么做也可以搞定的,只不过是师出有名和无名的区别而已。”他抖着腿得瑟:“懂不懂啊你这笨蛋。”
坂本凭借身高优势,一个伸手便轻易地摘了银时的帽子,在干燥房间里的静电立刻把银时的头发塑成了爆炸卷,像冲过水的猫一样,白卷毛被打回原型。银时炸了毛去夺帽子,坂本就把帽子举高。银时跳一次,坂本就换一个位置。最后银时彻底炸毛,狠狠一扑把坂本扑得坐倒在地,坂本嗷地一声惨叫,引得底下的手下纷纷抬头。
“看什么看,没看过推倒吗!”银时把他们喝了回去,又抓过自己的帽子,用食指转了两转,坐在坂本腿上冷笑:“嘿嘿,敢耍我?”
“啊哈哈不敢……”坂本辰马苦着脸干笑:“我的尾锥骨……”
一段时间坂本走路总是一瘸一拐,关于他的风言风语也随之流传了一阵,被当做吉原茶余饭后的乐事。而这时,初夏的云叠加得一层一层,像是揉杂在一起的许多连绵的心思,绞拧出淅淋的流水,将木屋浸得潮湿,也就请了工匠刷漆防虫。清漆略有刺鼻的气味让土方不禁担心梁上的燕子,不希望它们受到太多的影响。不过那些小东西倒很争气,每日仍旧唧唧喳喳坚持不懈地吵闹,即使是雨天亦如此。下雨时房檐滴下清亮的水珠,颇有诗意。桂常常带了宣纸过来画回梁和燕子。
再一次桂过来绘画时,坐在正对窗户的位置。土方在一边看话本,无意间注意到桂提着画笔,长久地注视着一个方向。那是坐在阿晋房里窗边的银时,阿晋似乎不在,而银时撑着脸在窗格旁睡着了。
水滴叮咚地滑落,归来的雨燕,流动在银色微卷头发上细碎的光。银时长的很漂亮,土方早就知道这回事,然而他真正能够看得仔细的时候并不多。他记得最清楚的是以前他们去神社许愿时,他睁开眼便一望到底的红色双瞳。
那双红色眼睛映出的他自己,如今已经不是小孩子那般圆润粉软的模样了,只是依旧青涩。在吉原待了多年的人里,或多或少都带了脂粉气,就连政事上的世家,流连风月场的亦大有人在,这也是阿晋没有受到太多排斥的原因之一。而阿晋的才能,在银时带他一次次的出宴中也愈加有名。并不是作两首诗,跳一支舞就可以被称道的,即使是谈到由大洋彼岸延伸而来的那场融资风暴,他也可以参与其中。只是他的话语权并不多,留出的只言片语只有寥寥的降低物价,和退耕进口原料的大意而已。
银时把他捧起,他也的确靠着这股巧劲红了。阿晋自出道并未跳过几场舞,也没侍奉什么客人,只凭借自己话题性的身世和妍丽的面容,经过数次交际宴会,便俨然有了上流人物的风度。
这正阿晋风头一时无两的时候,土方也能在登势屋的厢房外偶尔听到关于阿晋的言语。他隐隐有羡慕,在他看来阿晋实在是太轻松,他可以想象以后阿晋会被带出吉原,披上一身美名,像他屋梁上的青燕一样。燕子渐渐地长大,褪去了羽绒,长翼趋丰。他望向梁上,想着六月底它们大概就都飞走,不免有些黯然。低头时看到银时在后院,收回望着燕子的目光,向土方挥了挥手,扬起一个温柔的笑靥,就离开院里。
土方十四郎立刻找出柜子里的陶狐狸,急忙跑向阿晋的屋前,果不其然银时正出现在那里。他急匆匆在银时面前站定,银时疑惑地看着他,他则递出那只陶白狐狸:“回礼。”
银时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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