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宣旨官是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太监。他径自下马,对着王辽等人大眼一瞟,颇有些不悦问道:“殿前司都指挥使张林何在?”
三个副将对视一眼,王辽忙一边领他向营内走,一边笑道:“您是大内总管林卫林公公吧?下官王辽,任殿前司副指挥使。前番入宫曾与公公有过一面之缘,公公可是忘了?”他见林卫只冷哼一声,又接着说:“我家张将军今日因家中有事不在营中。刚才得知公公要来,下官已着人前去请了。还请公公先在营中稍歇,下官已略备小菜。请——”
那林卫大约是御前红人,王辽如此放低身架口称下官,也换不来他丝毫客气。只见他脸上仍是不悦,冷然道:“不劳将军费心,咱家去议事厅内等着就好。”说罢一甩袍袖就径自往旁边去了。
两柱香时间已过,所派之人仍消息全无。王辽正思忖间,那林卫已是等得颇为不耐,直接把茶盏往桌上一搁,言语之间毫不客气:“王副使,皇上此番下的可是急诏。张将军不在营中本已属玩忽职守,现又久寻不至,皇上的差事也是你们耽误得起的么?”
“公公,您…”王辽正待说些什么,一名兵士便进得厅来附在他耳边一阵低语。他听着,眉头已是越皱越紧,最后面有难色地对林卫说道:“林公公,方才下官所派之人回禀,说张将军今日并未回到府内。您看…”
“还看什么看!为他一个小小都指挥使,误了皇上大事,你我都不用活了!”林卫瞪一眼王辽等人,“找不到张林,你们三个还呆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快接旨?!”
王、余、李三人闻言一愣,马上齐齐跪下,口称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僖靖王身为皇嗣,不念皇恩,起兵谋反,罪无可赦。现命殿前司都指挥使张林,带所辖全部兵马连夜拔营至京郊拦截反贼,不得有误!钦此——’”
这消息当场震得众人一阵发愣,只听到林卫那边不耐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接旨!”。王辽首先回过神来,立即拜倒接旨。
“王副使,这保卫京城的重任就交给你们了。此次那僖靖王行事隐秘蓄谋已久,直到今日皇上才接到消息说已有一队乱党兵马逼近皇城,将于今夜取道京郊。如此,皇上安危全系于你们一身,可要尽心尽力!”
“是!下官自当铲除乱党以报皇恩!”
“嗯。”那林卫这才稍微满意,又说:“王将军,这一战关乎国祚社稷,只许胜,不许败!务不能使一名贼寇入京城一步!——你可记清楚了?”
“下官明白!”
送走林卫,王辽当即召集殿前司大小将官至厅中商议:“现下张将军不在,军情却是十万火急。你们说说看当如何处置?”
“王将军,末将以为我们应当即刻拔营至京郊埋伏妥当,同时命人再去寻找张将军禀明情况。相信将军定知军情紧急不会怪罪!”
“此言甚是!”
“说得没错!”
“嗯。既然诸位和王某想到一处,那——”,王辽当下站起,环视营中诸将。他们皆是英姿勃发的朗朗少年,只盼能以身报国一展长才,却长期苦于无处施展。现下得此天赐良机,无不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眼中尽是初生牛犊的跃跃之色。
他不再犹豫,抽剑在手肃然道:“众将听令!命你等速点各自兵马列队操场,我们即刻启程迎敌!”
“是!”四下一片森然应答之声。
作者有话要说:
☆、业债
勤德殿中,公孙策将事禀明。赵祯对第一桩自是没有意见,却在第二件事情上久久沉吟。
公孙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实难成全,只沉默地长久伏地不起——那是一种用谦卑姿态掩盖着的无声的强硬。
公孙策,这就是你忠诚的条件?现在,连你也开始逼朕了么?!
“好,朕答应你…起来吧。”
“臣,叩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公孙策庄重地拜地三呼,这才抬起身来。他看着眼前赵祯那清瘦疲惫的身影,心中愧疚如潮: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已变成这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闭了闭眼,是从三年之前引兵入侵那次么?不…或许是更早之前——又或者,自己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他又想起三年之前赵祯对他说过的,“因为你公孙策,懂审时度势!”是了,就是这样。只不过,无论如何,他自认无愧于天!
“行了,你叫刘福王忠进来吧…”
王忠办事一向仔细妥当。当他得知圣意,立即派人快马去侍郎府取公孙策官服。待公孙策换好官服,皇上调兵的圣旨也已拟好。展策二人连同刘福王忠出了勤德殿,早有一队殿前司值守兵马立于阶下。
赵祯的调兵圣旨实际上是给了公孙策、刘福、王忠三人。殿前司那边由公孙策宣旨,另有王忠陪同;郑州府那边却因展昭并无公职在身,前去宣旨自是不妥,所以真正的宣旨官是刘福,展昭的主要责任是随行保护。皇上又说恐有万一,特调四名大内高手分给两拨人马,以护他们周全。
展昭虽仍年少,江湖经验却不少。他一见皇帝如此安排,心下已明公孙大哥和自己不受信任,方才的豪情已凉了三分。“公孙大哥…”他轻轻开口叫道,想同他说上几句什么,却见公孙策一副“不妥”的表情,对自己摇了摇头,便住口不语。
于是,展、策、刘福、王忠并四名大内侍卫,连同一队明枪金甲的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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