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温声道:“阿来。”
蒋梦来冷笑一声,道:“她便是算准你心软。人各有命,那些村民撞上她许是种因得果,我们何必替天改命。”
江洛道:“我当初若是这样想,你泡在那泥地里,此刻不知腐肉化尽没有。”
白鹿又道:“我们洛洛真懂事。”
江洛补上了最后一刀:“但凡我还留下一丝内力,现在也不用求你过去……”
蒋梦来深吸口气,提剑就走。
走出两步又回头冲我嘱咐道:“守好江洛。”
这崽子愈发没大没小。
我不理会那蠢鹿围着江洛絮絮叨叨,自去找了个地方伏在屋前。秋风夜来,耳边萧飒凄切,如怨灵呼号。
……
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那女人在试阵,我不知道她试阵不是为了破阵进来。
待我惊觉南面的竹林静得过于蹊跷,已经晚了。
屋中忽然一阵金铁乱撞之声,我倏然掉头,奔去撞开房门,只见江洛的盘古跌在地上,他人正直挺挺地坐在桌边。
一柄通体血红的长剑横在他颈边。房中杀意盛极,砭人肌骨。
这剑我太熟悉,持剑之人也不陌生。右足又作痛起来,我咧出獠牙,背毛一根根竖起。
立在江洛身后的果真是个美人,一袭红装凄艳犹如鬼嫁之衣,红得透出森森寒气。
她在此地重见我也颇为错愕,但只愣怔了一瞬,见我瞪着铭心龇牙咧嘴却不敢上前,便嬉笑道:“乖狗儿,快去将蒋梦来带回来。”
真是奇耻大辱。
幸好我等狼族并不介怀。
我夹着尾巴要撤,身后有人道:“不必了。”
蒋梦来显是走到半路察觉不对,又飞速折返回来。
他看见架在江洛颈上的铭心也未变色,开门见山声道:“你要什么?”
红衣娇笑道:“蒋教主果然好胆色。明人不说暗话,奴家要刻骨,换江洛。”
刻骨铭心,噬魂饮血。两件凶器凑成一双,只怕天上要下红雨。
蒋梦来道:“好。”
反手便运力将刻骨远远抛了出去,长剑破空发出凄声,当啷一记落到院外。
红衣微微色变,许是不曾料到他如此干脆,一出戏登时唱不下去。
蒋梦来又道:“你出去取剑,我不使诈。”
红衣笑道:“蒋教主这君子一诺,奴家却度以小人之心。蒋教主神功盖世,即使没了刻骨,奴家也实在怕得很。”
她这话倒不像作假,恐怕武功平平者才对神兵如此倚仗。
蒋梦来道:“你要怎样才信?”
红衣道:“不如蒋教主就在此自废了武功如何?”
屋外惟闻秋风啸鸣,万类噤声。
红衣忽然大笑道:“我道蒋教主如何情深似海,原来不过如此,心爱之人也比不过一身武功。”
蒋梦来道:“我自废武功,你再下杀手,谁能阻你?”
红衣道:“你们本来也无甚选择,只能信我。”
蒋梦来立在原地沉默不语,琥珀色的狼眼睛凝而不动,我怎会不知他心里此刻正思绪电转。
这崽子我再了解不过,这半刻功夫足够他想出三百六十种应对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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