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虎直起身来,看看他:“当然可以。”拿起东西跟在后面。
袁峥和高凌并肩而行,回过头来对诧异的连虎解释:“我们是一家人。”连虎想拒绝都晚了,只得硬着头皮跟着。
在酒楼包了个雅间,三人坐定。高凌叫了点心,看连虎狼吞虎咽,很快三笼蟹黄小包子便下了肚,不由奇怪地问道:“你不是还有银子么,怎么看上去像饿了一天?”
连虎不好意思地抹了一把嘴,把食物咽下:“俺没吃午饭,饿了,公子见笑。”
“没关系。慢慢吃,不够再叫。”高凌不以为忤,“不过你挣银子的方法倒和你名字挺配的。”
连虎脸红,看了一眼袁峥:“不瞒您说,我需要银子。但是弓箭真的不能卖。因为我是来投奔安疆王的,以后上战场没有乘手的武器不行。”
高凌看了一眼袁峥,袁峥也有点吃惊:“你来投奔安疆王?那为什么不直接去他府上,还要在街上耍把式?”
“因为,因为,我到京城后盘缠就用得差不多了,没钱送不了见面礼,所以……”
“仗都打完了,你怎么才来投军?”袁峥此话一出,高凌就知道他对面前的大汉有兴趣,想试探一番,遂啜了口茶静听回答。
连虎不服气:“虽说现在基本太平了,但不说倭寇一直在袭扰沿海边民,仅邻疆的楼兰、西边的突厥还有北边的蒙古,还都虎视眈眈着,说不定都在养精蓄锐,就等咱以为他们都臣服了,出其不意来个大举进攻也说不定。要不然安疆王来京城面圣,副帅岳崧,还有很多大将们一样功勋卓著,为什么不一同前来领赏?”
“哦?有点道理。”袁吴二人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连虎继续说:“俺本来几年前战乱刚起时就想去投军的,不过俺娘身体不好,俺爹又去得早,家里也没人侍候,俗话说忠孝不能两全,俺娘养大俺不容易,不能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所以一直拖着,三个月前俺娘也去世了,俺就卖了家里的房子和几亩薄田出来了,走到一半听说袁王爷凯旋了,才改道来的京城……”
袁峥点头:“原来如此。”把五两银子还给他,“这是你的钱,收好。”
连虎不要:“这是你赢的。我说话得算话。”
“我像缺钱的样子吗?”袁峥好笑,“可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砸你场子?”
“不知道。”连虎摸了摸脑袋,老实地摇头。
“因为你在大街上设箭靶,万一有人失手伤了围观的人怎么办。”回答的是高凌。
袁峥点头:“对,就是这个原因。听你说话也读过书吧?”
“读过几年私塾,俺喜欢练武就没读下去,找了个退休养老的武将拜了师。”连虎倒真是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
袁峥敛去不着调的神情,正色道:“你真的想跟着安疆王打仗?”
“那当然!男子汉就该杀敌建功才不枉此生!”
“好!”袁峥伸手一拍他肩膀:“兄弟,你收拾一下东西,直接去安疆王府,我保证你不需要送见面礼。”高凌也微笑点头:“我也保证你能直接见到袁王爷。”
“啊?好大口气!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连虎疑惑得看着两人。
“你暂时不必知道我们是谁,”袁峥叫小二拿来纸笔,寥寥几笔画了一轮圆月和一头对月长啸的狼,吹干后给递给连虎,“拿这个去安疆王府找一个叫司擅的,他会安排你的一切。”
连虎半信半疑地走了,高凌往椅子上一靠,双手托着后脑:“原来不止三三画得好,你画功也不错。”
袁峥得意:“那当然!”
高凌挑眉看他,袁峥立刻招供:“其实我只会画这一幅,三三设计的,简单又形象,自己人一看就知道是我,传密信还不容易露馅。”
高凌笑:“我早看出来了,就是三三的画风。”
天色不早了,两人干脆在酒楼里吃了晚饭,袁峥问他:“今天早点回去吧,过一天再逛夜市好吗?”
高凌的心事一直萦绕在心头,随着时间的推迟越来越令他难受,点点头,两人向安疆王府而去。
月华如水,洒在青石地面上,再映入高凌眼眸,微微泛出清亮光泽。他在静静回味整个下午的欢乐时光,惊奇于自己居然能与这个现在紧握着自己手掌,却几乎没好好说过话的人相处得如此和谐。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对方的心思,套圈也好,捉弄路彦也好,收伏连虎也好,都有着之前根本不敢想象的默契。暴戾、冷漠、专制,温柔、体贴、爱护,袁峥,到底哪个才是你的真面目?如果今天的幸福是个梦,那么我愿意这一觉永远不要醒来,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故意避开喧嚣,挑了个清静的胡同走,袁峥不时看一眼身边开心了半天又忽然安静下来的人,终忍不住问道:“怎么不说话了?累了?”
“还好,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谢谢你……王爷。”没有了人群的掩护,不自觉卸下轻松的外衣,高凌重又戴上自卫的面具,看向袁峥的眼光又恢复了怯生生的模样,如不知危险会在何时出现的小鹿般无助。
袁峥站住,把高凌的脸扳过来,渴望地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叫我袁峥。高凌,我真的不应该强迫你称呼我王爷,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高凌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一笑,如和煦暖风吹开满树梨花:“袁峥。”
随即,高凌清瘦的身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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