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还在吗?”
“我仔细听了,是有个辉哥,很不幸,还在。”
“完了。”
“那辉哥真带感,长得又好看。你这么怕他干什么?”
“看脸不可靠,我没法儿跟你解释,反正我不能让他看见我。”
“神神秘秘的……”小兰看看手表,“那要不这样吧,我妹马上要来了,你先走,我一会儿让她替你。”
玫瑰俱乐部一楼库房有个后门,小兰打着掩护,安全得将严路送了出去。
后门开在另一条街,与酒吧街那头繁华的景象大相径庭。这里冷清多了。两排门脸都是些小服装店,文具店,小超市,没什么人走动。有些老板闲来无事就在门口坐着嗑瓜子。
严路想,里面蓝蓝绿绿,又黑漆漆的,他很可能没认出她来,否则早该把她揪出来了。
正想着,电话来了,不是他。
电话那头声音很吵,好像跟玫瑰俱乐部放的同一首歌。
大辉大声豪气地问:“哪儿呢美女?我请客吃饭,你们寝室都来了,就差你。”
“对不起啊大辉,我今天有事。”
“推掉推掉,在玫瑰俱乐部,等你啊!”
“玫瑰?”
严路回头看看,不会是这个吧。
“——你怎么天天有事,大辉生日你都不来?”说话的已经不是大辉了,这是秦剑的声音。
“你也在啊。”
“我在,你来吧。”
秦剑干脆的表明态度。我在,你来。
“我……我今天真去不了,你们玩儿得开心点!”
电话里不出声了,只有震天响的背景乐。
秦剑挂掉电话还给林琳。这是他第一次颇有骨气地挂了严路的电话。
林琳:“不来?”
“嗯。”
秦剑开了瓶酒,倒出半杯沫子。看情形,心情不太好。
一桌人在大辉的带领下划拳,掷骰子,兴致很高,平日里不怎么吱声的李素也加入进去。
等大家发现秦剑的时候,他已经喝掉了七瓶啤酒。
“哎呀,老秦自己喝上啦?这怪我啊,没带头碰个杯,我的错我的错,人家都自己喝上了。”
秦剑极少喝酒,从来不喜欢这个苦兮兮的味道。但是今天,他就想这么干。
大辉举起酒杯,你你你我我我地废话半天。
秦剑忽然站起来,“我出去一趟。”
“哎,干吗去啊?”
再往前走十分钟就到主干道,就能坐到公交车了。严路在一个花坛旁靠着歇了一会儿。
她的伤不严重,但走路多了还是会痛。刚才一口气走出这么远,腿已经有些酸胀。
街角有一个二层楼的网吧,里头乌烟瘴气坐满了人。靠门口的一个黄头发青年忽然吆喝一声,“他妈的!走!不跟这些蠢货浪费智商,他妈的也不会玩儿啊!”
老板淡定地在一众叫骂声中走向收银台,习惯了。
黄头发结了账带领一群奇装异服的杀马特兄弟浩浩荡荡地下楼了。
“他妈的,这个热啊!”黄头发在门口一站,有点不敢出去了。
“要不咱们回去?”
黄头发有些犹豫,这也太热了。
黄头发正在门口烦躁地扇风,忽然看见一个穿浅蓝色连衣裙的女子走过。裙角轻轻随风飘扬,大夏天的,好像没有太阳照她似的,她像是从蓝色大海里走出来的,看她就凉快。
黄头发一推门,走进蒸笼似的大街,对着那个浅蓝色身影叫了一声。
“喂!那个谁!”
一群随从也都跟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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