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莫心里一跳,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最天真的地方,就是那时真的以为佟离所谓的“喜欢”,就是他想要的那种“喜欢”,一错再错。
佟离在第二天就和队友们收拾行李参加封闭式训练,连上正式比赛,他和纪莫整整一个礼拜多不能见面,刚去的时候,佟离每晚三个电话,说些训练趣事等有的没有的,有时候没话说了,纪莫问了他一句别老打电话了,浪费钱,佟离立即不高兴地说,我想你吗!这里晚上没事又不让出去,太无聊了!纪莫心里一甜,开始对着话筒傻笑。
到第四天,佟离突然就没打电话了,有时就是打来了,也是简短的说上几句。纪莫也没望心里去,他想佟离现在一定已经适应了不再无聊了吧?再说比赛也应该正式开始了,也难怪他不得空了。
他这样心心念念都是他的事,连期末考也都是胡乱应付,考物理的时候他干脆只做了选择题,就趴在桌子上想着,佟离现在应该在干吗?在跑步?还是在休息?他的成绩应该挺好的罢?
佟离终于回来了,带着两金两银,几乎成了凯旋的英雄。哥几个都为他高兴,说要聚聚,好好开个庆功宴。
纪莫的眼神几乎是粘着佟离了,可是碍着众人也不好表现地太过入骨,他看着佟离张扬的笑脸,似乎连自己都跟着雀跃起来,恩,他拿了这么好的成绩,他私下里更应该为他好好庆祝一番——想到这,他不禁有些脸红,见周围没人注意到自己,才放下心来,复又情不自禁地笑了。
酒过三巡,突然走进一个气质柔雅的女生,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强薇。她落落方方地对大家展颜一笑,走到佟离身边坐下,佟离拉着她的手笑道:“还没跟你们介绍呢——她,强薇,我女朋友!”
众人轰然叫好,兴奋地大叫大闹,一些出格的话也不禁口了,强薇脸红红的,一直没说话,却也面含春色,淡笑不语,佟离见她不以为忤,也闹起来,志得意满地与众人嬉闹拼酒。
佟离的一个队友笑道:“看他们还真是天生一对,你看强薇平常对谁那么上心了?居然每天晚上偷偷到市体育中心看他,那时侯还在考试呢!冲这份心意,佟离不好好对她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可不是!两个人溜到一边,也不知道说什么话能说到大半夜连觉都不睡了!”又一个人挤眉弄眼地说,众人又是笑成一团。
哐当一声,一个小瓷碗摔落在地,清脆地割裂和乐融融的气氛,众人纷纷把目光转向声音的来源——纪莫怔怔地看了地上许久,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笑道:“瞧我笨手笨脚的,连个碗都拿不住。”说着就蹲下去捡,刘亮大惊小怪地制止他:“傻了你,有人拿手捡玻璃渣的吗,当心割手。”纪莫没理人,一片一片地去捡已经粉碎的瓷片,每一个碎片里,都晃着他的影子。
“行了,这捡什么呢?”一只手横过来握住他的,轻轻巧巧地拉他起来,佟离居然还是那样地对他笑,“叫小姐扫一下就是了——何必自己做这事,割伤手怎么办?”
须臾间,纪莫也笑了,那么悲哀,除了和他面对面的佟离,没有人看的到。
“可不是?我傻了——明知道会割伤还要去做,不是这世界上最可笑的傻瓜吗?”
佟离心里一刺,莫名地也跟着抽搐了一下,纪莫刚才,刚才快要哭泣的眼神,是——因为他么?他再次展眼看去,纪莫已经回到座位上,与人笑做一团。
出酒店的时候,佟离其实有一瞬间的犹豫,他当然是要送强薇回去的,可又隐隐放心不下纪莫,他们两人打的的时候,佟离迟疑了一下才叫住走在前面的纪莫:“小莫,刚好顺路,咱们送你一程。”强薇一愣,她原本以为佟离会很希望这次的单独相处,但她很快换上一副笑脸:“对啊,一起走啊,我们送你回去。”
咱们…他和她这么快就成了咱们了?那个下午他和他抱在一起喘息翻滚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他的“咱们”!
纪莫也不知是佩服自己还是可怜自己,他居然还能转过头,平静地说一声:“别了,我不当电灯泡的——嫂子。”
强薇飞红了脸,白了佟离一眼:“就你老教坏你兄弟!”佟离却笑不出来,他看见他不达笑意的双眼中,分明是冷到极致的决绝。
回家之后,纪莫冲进自己房间拉开抽屉,把所有给佟离辛苦收集来的体育周刊画报一本本地撕了,听着裂帛一样的决裂的声音,他突然心一慌,刹那间空空荡荡地,仿佛整个人被掏空了一般,他跌跌撞撞地坐到床上,看着一地狼籍,两行泪毫无欲警地涌出眼眶:他终于知道,对于佟离而言,那件事只是同x_i,ng之间相互抚慰的一种形式,除了快感和高潮,它可怜地不具备任何意义——他爱的,从来只有强薇,他却抱什么可笑的痴心妄想!
坐的麻木了,他又站起身,慢慢地将刚才撕开的画报,一点一点地粘回去,象在哀悼自己沉沦的爱情。
放暑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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