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虽身在椒房殿因在玉娘这里磨蹭了好一回,到正殿反比高贵妃更迟些恰恰看着高贵妃叫皇后逼着跪在殿中。从来在高贵妃与李皇后之间起了纷争十次中有七八次乾元帝是会偏着高贵妃的更何况今日李皇后巴巴地将把他从玉娘身边请了出来乾元帝心中本就不耐烦,所以还没问缘由,就先偏向了高贵妃。
玉娘催着乾元帝走时的话,乾元帝当时虽没在心上可一进椒房殿正殿就见高贵妃跪在殿中,李皇后脸上横眉怒目一片冰霜就把那番话勾了起来。又想起玉娘催他走时脸上带些急切畏惧如今看来分明是李皇后背后给玉娘吃了些苦头,以至于玉娘听着李皇后都有些害怕。
高贵妃同玉娘,一个旧爱一个新宠在乾元帝心中恰是一个春花一个秋月,各擅胜场,哪个都舍不得两个同时在李皇后这里受了委屈乾元帝如何能忍一些脸面也肯不给李皇后留顿时出声维护高贵妃。
李皇后正站起来走到殿中迎驾万没想着乾元帝如此不给脸面脸上就是带着脂粉也盖不住眼圈红了乾元帝看也不看她走过来一手将高贵妃扶起来冷笑道:“你将朕请过来就是叫朕瞧这个的?”
李皇后见乾元帝如此回护高贵妃即羞且恨眼中含泪忍耻道:“妾忝居中宫闻得宫内有人违了规矩此乃妾份内事不敢不问。”乾元帝走到上位坐了先对高贵妃道:“你坐。”这才问李皇后“哪个犯了规矩又犯了什么规矩你给朕知道知道。”
乾元帝进来时李皇后就站了起来的这会子乾元帝叫高贵妃坐却没理她李皇后看乾元帝脸色不善只得站着心内将高贵妃恨得咬牙忍气道:“永巷里的朱庶人举发昨儿她去纠缠谢才人一事出自贵妃的授意。妾即知道了不能不问。”
高贵妃听了忙站起来就地跪下拿了帕子将脸掩着哭道:“圣上妾冤枉。且别妾同谢才人无冤无仇没有由头去害她。就只朱庶人是妾一力抬举的又住在妾的昭阳殿中妾指使她去害谢才人又不是得了失心疯怕人不知道是妾所为。请圣上明鉴。”了伏地而哭。
李皇后叫高贵妃这几句话得脸红:“莫不是朱庶人冤屈你?你也会她住在你的宫中又是你抬举的她她做什么要害你昨日人人都听得她可喊了娘娘的。”
高贵妃抬起头粉面上带些泪痕:“殿下不喜妾妾也尽知殿下要罚妾妾也甘领。只是这嫉妒主使的罪名妾不敢领。只凭朱庶人几句话一声娘娘殿下如何就断妾的罪名?满宫中陈淑妃是娘娘王婕妤也是娘娘呢这个娘娘何以见得就是妾。妾敢问殿下除着朱庶人口供可有旁的人证物证没有?殿下若是举得出妾甘领死罪。”到最后又是泪流满面。
乾元帝听着脸上也发起青来倒是问李皇后:“除了朱庶人的话你还有凭证没有?”李皇后听了这话知道是乾元帝心中到底偏向高贵妃便发狠道:“圣上这样的阴私事哪个身边能留人不过是出我的口入你的耳罢了。朱庶人如何不别人非要指着高贵妃话。”
高贵妃看着李皇后这样心中自是恼恨若不是当年西南一战役你父兄立下功劳你这个蠢货如何坐得上皇后之位脸上依旧是哀切之容磕头道:“圣上妾愿与朱庶人当场对质。”李皇后巴不得这句只乾元帝在这里他不吐口她也不好就话只得把眼去看乾元帝。
乾元帝半靠在椅背上拿着手撑着额角乾元帝生得好相貌萧萧肃肃如芝兰玉树一般便是这等闲散模样也不减风度口中出的话却是叫李皇后恼羞成怒:“今日是元日你闹腾这些做什么?高氏若是要害玉娘就真没别的法子了?要这样将把柄送在你手上?连着玉娘都肯信她如何你就信不过她?”
李皇后叫乾元帝这几句话气得眼中含泪:“圣上如何不召朱庶人来问一问是非曲直便可分晓。”乾元帝坐直了身子把头点了点:“来人。”昌盛一直在一边垂目屏息地站着忽然听着乾元帝唤他碎步出来:“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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