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隐约传来了各种笑声,云嘉听他不说话,也“扑哧”一声笑了:“我说着玩的!小武,你不要紧张!沪君好了点没有?”
“好点了吧。”他不情不愿地说。
“那就回来过早吧!让沪君也回来好了,”他兴致勃勃地说,“我发现豆皮果然也很好吃也。”
“他啊,”武汉往病房里看了一眼,对着话筒说:“他还不能出院……这家伙活该!”
“怎么了呀?”云嘉在手机那头吃惊地问。
“行了行了,自己不爱惜自己呗,”他有些烦躁地说,“回来跟你讲啊。”
回去的路上,车窗边的风吹得他心情越发烦躁。的士里的收音机频道滴溜溜地转,一会儿是乱七八糟的口水歌,一会儿是强降雨预告,一会儿是鹦鹉那熟悉的声音“想持久!用xx!男人的浪漫,xx给你全新体验……”
靠,武汉盯着司机的后脑勺想着,你ed啊?!
他想着离开医院前上海坐在床上,眼睛低垂着,看都不看他一眼的样子。虽然他嘱咐了半天,例如不准到处乱跑,要听护士的话,准点记得吃药,中午给你送饭过来……可是上海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最后他急了:“你倒是给老子吱个声啊!说半天你听进去了没有啊!”
上海于是抬头淡淡扫了他一眼,“哦。”他说。
武汉极其郁闷地顺着楼梯走下去了,因为大家都喜欢挤电梯,楼梯反而没什么人——是不是不该提中南海呢?他有些后悔地想着。
“据悉,今明两天,武汉会迎来强降雨,请市民们做好防雨措施……”鹦鹉那令人郁闷的广告终于又过去了,换成了甜美的天气预报员小姐。可是,降雨?他盯着车窗外,哪来的雨?天气预报从来就没准过。
还有这外头的风怎么就这么热呢?过江的时候,车窗外的风像凝固了的铁似的,连一点水汽都没有。他更加烦躁了:老龙你他妈到底在搞么鬼啊!该下雨不下,你就不怕犯天条么!
这个猜测如果是事实,那也太可怕了——一进门他就直接走到云嘉面前问道:“如果龙王不按规矩降雨,是不是要被天条罚了?”
云嘉坐在餐厅里,嘴角沾满了豆皮的碎末,当时就愣了一愣,随后立刻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是得罚。”
“怎么个罚法?”武汉坐了下来。
“剥皮,抽筋,削去龙和仙籍,锁入水府炼狱,这第一种。”他把豆皮慢慢推到武汉面前,轻声说。
“还有第二种?!”武汉大惊失色,暗道,我还以为都只是像《西游记》里头那样砍头还是什么的……
“第二种就是剥皮,抽筋,削去龙和仙籍,流放到魔域。”云嘉接着说。
“怎么都有剥皮,抽筋和那啥……流放到魔域又是什么?”
“就是丢到魔界入口那里,然后不管了,”云嘉耐心地说,“一般这样的……慢慢就自生自灭了……”
“那要是成魔了怎么办?”武汉听得有些迷糊。
“筋骨和龙都没了,还怎么成魔?”他答道,“除非还是有其他的办法……不过成魔就成魔了呗。反正和魔界那边,是我二哥在管,我也不是很清楚……”
武汉一想到太曜当年的样子就觉得鸭梨无比巨大。兄贵……兄贵啊!他暗暗想着,可惜当年竟然没有兄贵这个名词,实在是太***遗憾了!
“……第三种,就是削去龙和仙籍,然后上诛仙台,斩龙首。”
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的蛇神轻轻开口道:“都要削去龙和仙籍啊……听起来好像双规……啊哈哈,小武你过早没?大家好久没吃豆皮了……我看今天外面都已经有卖酸梅汤的了,夏天快要到了哦……”
还没说完,她忽然又抬起头,叹了口气,道:“小武,你不要担心了。我觉得老龙不会那样做的。”
“那你说他会怎么做?”他一边狠狠咬着本来就很碎的豆皮,一边模模糊糊地想着,他拿尾巴扫的可不是你……那痛了一早上我还记着呢……要不他干嘛不肯见我?有鬼,分明就是有鬼。
“我也不知道。”她搅着手指——每当她一不安的时候就会这样——“他肯定有他的原因……不如你再去问问?”
云嘉的情绪也显得低落起来,突然开口道:“是啊,小武,七妹她怎么说呢?”
“这个……”武汉确实不大敢直说,总不能直说她就是赖在这里不回去了吧?他只得叹叹气,道:“她的脾气你也知道……现在她去白兆山查那件事,查完了就回来。”
云嘉闷闷地“哦”了一声,低头重新默默地吃了起来。桌子上,武汉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欢快地唱个不停:“信了你的邪~~~红得像个番茄~~~信了你的邪~~~搞得人格分裂……”
武汉的心情和这首歌的氛围完全相反。“喂?!哪位?”他走到阳台上去,大声地说。
一个凝重而稍显不安的声音开口了,带着点陕西口音,却格外绵密和浑厚,仿佛氤氲着古铜色的老旧书籍的香气:“小武?”他迟疑地开口,“是你么?”
武汉狐疑地又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儿,重新看了一遍,再把话筒面向自己,狐疑地答道:“是我……西安你找我什么事?”
“唉……是这样的……”隔着长途电话,西安的声音在千里之外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犹豫:“听说,天庭的三太子现在在你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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