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风向标一项很准。大臣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小小的七品博士真的很受皇帝宠爱,她与女帝近乎是形影不离,这个书闲陵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何谓小人?小人谄媚惑主极尽阿谀奉承之能,她偏要和大臣们对着干,搞那些个违背祖制悖论歪理的邪说。说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说什么三司应该独立处事,不受君王和官员们的辖制?还说要废除科举制,改为全民制的普及教学,说什么田地均有制?
大臣们在金殿上喝斥争吵不休,几十位官员的枪口一致指向书闲陵,力奏要处置了书闲陵将此等小人斩了。
女帝看好戏一般,在必要的时机阻止一些官员的偏激言论。某位官员的辩论若是妙,女帝还会有赏赐。
朝堂上的激烈辩论几近白热化。
书闲陵这次是豁出去了,着腰做茶壶状口水纷飞,指着一位说她是乱政祸国的官员说:“郑大人,你这么说那是因为你家里的田地有几千倾,你一家吃的完吗?哦,财富都是你家的,那些饿死的平民们怎办?”
郑大人气急,此人真是无理取闹:“那是先帝赐予臣的!”
大妈哼一声更加的理直气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都说了是先帝赏赐,现在陛下要收回也不是不可啊,你莫以为先帝赏赐给了你家就是你家的私产,千秋万代的享有”。
郑大人被驳的哑口无言,书闲陵打着女帝的旗号让她不好说话,此事还需郑太君出面从中周旋一二。
某位靠后台上位的官员对全民制的普及教学很是不以为然,“书博士所说的全民教学劳民伤财。朝中人才济济,有的是治国贤臣。书博士莫非是想让种田的农民都来朝堂之上议论要政?”
众臣都嗤笑,小人的脑子是不够用的。
“士不分贵贱,只要他心中有好的治国理论,陛下不妨一听,采纳众家之长去其糟粕,这是聪明人会做的事。一些墨守成规顽固不化的人,另当别论!”大妈昂着头,鄙视一众。
“陛下,陛下,,”大臣们请女帝裁决,跟小人说不出道理来只有希求明君。
“陛下乃是千古圣君当不会墨守成规,陛下的文治武功,在尊国里谁人不和谁人不晓?在陛下英明的统治下,臣子们爱戴,百姓们齐眉偕老,侍美夫贤孙慈女孝,合门无病四海知交。”
大臣们咬牙切齿,此小人又来这一套!对女帝尽说些好听的话,如此祸国佞臣真该杀了,偏偏女帝宠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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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闲陵下的朝来,一口气喝下三大碗茶水,那些重臣一个个的搬出圣贤经纶,她只有耍泼皮扮阿谀小人,从前最烦那些个斗文,为毛要斗?满纸张的人心算计,险毒辣的人生!
她想过了,与其做正直不阿的君子,不如做一个在言论上颇具建设的小人,不招人妒还可保命。皇帝是臣子的最大靠山,只要抓住了皇帝的喜好和脾胃,活命应该没问题。
诗赋美人妙笔丹青的惬意生活,离她很遥远。谁不想埙篪握手,玉笛清歌,金樽檀板?谁不愿坐卧高床,锦衣玉食,青春年少花月良宵?
人生,永不会十全十美。
也许是她的心境太老,装扮成萝莉太过牵强。
一双手压在了她肩上,淡淡的玉兰香沁鼻,书闲陵打一个哆嗦,猛地站起,“陛下您?”
女帝了解的拍拍她肩膀,“累了?”
书闲陵狗腿的哈腰,“为陛下服务不累”。
女帝浅笑轻颦,“朕知道你的难处,这里没外人不要再装”。
书闲陵叹息一声,讲真心话,“陛下真不容易,臣对陛下是万分的敬仰。这不是拍马屁是臣心里的真话。古今少有圣主,为什么?历朝各代,沉溺于美人玉器贪玩误国的皇帝,比比皆是;愺佬半生,平庸无能的皇帝更多;穷凶极虐,丧德失信的皇帝也有,帝者身在高处彻骨极寒,万载寂寞,无人可比肩。帝者忧愁无贤能之人辅助,担心臣子贪污奸佞,更怕臣子们造反,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眠!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过河拆桥者,历数不尽!臣只愿自己是个有识见的人,待陛下事成之后便拂袖而去!”
女帝呆呆的听着,从骨缝里钻出的丝丝寒意,脊背处森冷慢慢的攀爬延伸至心脏,全身抽冷冰凉通透。
“你不怕朕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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