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们好想爹爹和娘亲,他们去哪儿了?”看着两个不满10岁的弟弟,听着他们的话,锦涵偷偷背过身去,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才说:“还记得姐姐讲得天皇大帝的故事吗?爹和娘去天上和他们住在一起了。”
“可他们为什么不回来看我们呢他们不要我们了吗?”大弟弟睁着眼睛看着姐姐问道。
“你们忘了吗?天上的人是不准到地上的,爹和娘只能在天上看着我们,所以我们一定不能哭,要快快乐乐的,他们才能放心。”
“姐姐,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哭了,我不要爹和娘伤心。”小弟弟点着头,说着保证的话语。
“姐姐,我也是。”大弟弟随声附和
姐弟三人低低私语,时间就在期间流逝。眨眼间,天空已经发黑,丝丝月光撒入庙中。照在一个个难民身上,破烂的衣服,黑黢黢干巴巴的脸孔,躺着的,坐着的,在夜色中无声无息。
过了不多会儿,锦涵耳旁传来了弟弟压抑的嗓音“姐姐,我好想爹和娘啊”,手上一股湿意沁入肌肤,弟弟又哭了,锦涵闻声心中酸涩,爹爹去世以后,这已是常事。绝望心痛日日夜夜,在心中翻搅不息,锦涵能做的只是紧紧拥住两个弟弟,让他们枕在自己肩上,感受自己身上微薄的暖意。淡淡浅浅的声音挥散在庙宇四周,锦涵轻轻的拍着幼弟的背,哄着他们“大宝,小宝是乖孩子,赶紧睡觉觉,睡着了爹爹和娘亲就会去见你们了。”哭泣的声音渐渐弱下去,两个孩子进入了梦乡。
看着入睡的弟弟,锦涵的眼泪才悄悄地流下来。以往她亦是无忧无虑,不想天时无常,现在尝到了人世间最痛苦的滋味,离乡背井,父母双亡。父亲原是一个私塾先生,家里有几亩田产,还算富足,母亲亦是知书达理,贤良淑贞。父母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鹣鲽情深,再加上她和两个弟弟,一家五口人过得悠闲快乐。父亲母亲通情达理,并不像其他人那样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因此从小父亲就教她识文断字,琴棋书画都有涉略,幸得她也聪明伶俐,学到不少东西。稍大些,母亲就教她女红厨艺,为以后岀阁做准备。家里开始只有她一个,父母甚宠她,后来有了两个弟弟,就更热闹有趣了。可惜灾荒袭来,父母不得不带着她们到京城去投靠亲戚。河路到京城要一个月的路程,可就是这一个月成了她的噩梦。母亲患上了病,本不重,可路上缺医药,到处是灾民,再加上整日提心吊胆,拖着拖着母亲最终药石无效离开了他们。父亲深受打击,含泪忍痛葬了母亲,年幼的弟弟还没有真正明白死是什么意思。谁想,父亲也积郁成疾,刚到京城就病倒了,还吐了血,求医问药无济于事,身上带的银两很快用完了,父亲最终没能治好,到京一个月后还没顾上找亲戚就撒手人寰,徒留他们三姐弟三人在世间飘零。
她无法忘记父亲死前,无奈而悲痛的眼神,父亲没能看到她们姐弟长大成人,如何能瞑目?死前,父亲紧紧拽着着她的手,断断续续说着:“爹对不起你们,爹要去见你娘了,锦儿,大宝小宝就交给你了。”然后与世长辞。那一刻她突然长大了,身上背负着照顾两个幼弟的责任。葬了父亲后,为了方便,她当了原来花色纷繁的女装,买了件男孩穿的青麻布衣。剩下不多的钱也很快用完了,为了活下去,姐弟三人和灾民挤在在了城外不远的一座破庙里,若是有人来施粥,他们还可吃个半饥半饱,若没有,只能饿着肚子。领粥时难民都一蜂而上,她们姐弟瘦瘦小小,要想挤到前面,难如登天。看着面黄肌瘦的弟弟,锦涵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她放弃了女子的矜持,什么也不想,只是在发粥时,拼命往前跑,这才保证了三个人每天少少的一点儿饭。看着弟弟不再饿的哭泣,她的心里也就满足了,这样的灾年,只要能活下去,就有希望。
“姐姐,姐姐”在弟弟的摇晃下,锦涵醒了过来,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
突然进来几个带刀的侍卫,难民都紧张的聚在一起,瞪大眼睛惶恐地看着。这时走进来一个身穿棉袍的人,好像是管家,大声喊道:“我们张大人可是城里有名的大善人,看着你们怜,要收留你们……好吧,现在,你们这里凡是男的都给我站到外面去,我们张大人要好好挑些仆人。给你们工钱,还有饭吃。”难民饿得已经有些发昏的脑袋也没完全听懂他到底在说什么,但一听有饭吃,便都站到了外面。挑细选后,管家带着挑好的男仆走了,没被选上的有些垂头丧气的回到庙中。
“开粥了,开粥了!”听到这个声音,灾民也顾不上失落,纷纷跑到粥铺等待。今天锦涵跑得快些,排得靠前,总算能早点吃上,弟弟们也不用饿肚子空等了。
看着弟弟们吃完,还把碗舔得干干净净,然后抬起小脸看着她“姐姐,我们吃的好饱啊!quot;锦涵心理有着说不出的苦涩。
还好,今天早上选仆人的事让锦涵看到了一丝希望。也许自己能够被选中伺候人,那样弟弟们就不用饿肚子了。
接下来一天中又来了好几波人,可等待换来的不是希望,而是却越来越深的绝望。这些个大人们要的只是男仆,年龄大些的女仆,即使是要丫鬟,一听她还有两个弟弟,也就不要了,谁愿意白养吃闲饭的。
太阳的余晖渐渐黯淡下去,弟弟们静静的偎依在她身边。看到弟弟们,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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