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十几日,中无事。不过最近朝堂上形势有些微妙,像秦歌晓这样到处打探的人都能感受到这股紧张的气息。一件事是边关战事吃紧,秦将军又亲自挂帅坐镇西北,另一件事是湖南一带水患泛滥,灾民涌向了附近几个城,赈灾的钱粮不翼而飞,有的地方起了一起小规模的暴动,皇帝大怒,斥责了纵容长沙知府的恩师户部尚书赵良,前几日良妃不小心滑了一跤,险些小产,皇帝连带惠妃也受了斥责,被罚禁足。
秦歌晓让翠摇七转八折地才打听到一星半点,后不得议政这是祖先定下的规矩,加上翠摇忠诚温婉有余,却不如锦善活络明,打听事情难上加难,每当此时,秦歌晓总想对锦善加以善用,却也知此人用不得。不过这些消息也足以让秦歌晓知道,她的机会来了。看吧,有些人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坐享好日子,秦歌晓从未想到自己有天也会成为其中一员。
四月末,地处北方燕国帝都燕京开始燥热,初夏将近,秦歌晓不得不整日穿着棉袍。她住的静思居外有一株大槐树,槐花开得正旺,偶尔也可走出院子,去槐树下乘凉。这段日子,已无人拦着她的人进进出出,膳食上也有增加不少。自打出了门,秦歌晓方才知道,原来这冷住了很多“邻居”,都是犯了大错的妃嫔,平日足不出户。偶然见过一个先帝的嫔,目光带着,肤色惨白,常年缺乏营养和活力,三十几岁的女子仿佛行将就木一样。秦歌晓心中叹息——谁都曾有着美妙青春,只是到了这冷清之地,熬着时光,白了秀发,就是再不羁的女子都显得非常安静,倒显得一股压抑的苍凉。
马上到端午节了,端午出嫁女儿归宁、出五毒,里也忙着过节,要接受外国使臣,此时女太监们忙得足不沾地。秦歌晓却是冷冷的面孔,锦上几个走路都是轻手轻脚的,生怕惹到主子。秦歌晓十分郁卒的是,明明惠妃被禁足,自己虽不如良妃炙手可热,因娘家势涨,也应有些正常的权利——比如会见内命妇。可是,没有,出了几样赏赐,皇帝没有交代任何事情。秦歌晓坐不住了,心里想着对策。
那边的热闹更显得这里幽静,秦歌晓安静地坐在石凳上看书,锦上和几个小太监在一旁服侍。最近,因秦将军亲自出征,秦歌晓顺带着提了不大的“要求”,比如,令女去文墨司借《燕史》、《五洲游记》等书籍,再比如,身子不爽利要加午餐……于是,秦歌晓在这巴掌大的地儿过得如鱼得水,唔,除了被关着的锦善和关着她的锦若、锦水几人,她们过得真的很开心。
“嘭”地一声,一个蹴鞠就砸在了秦歌晓身边的树上,吓得几个奴才大惊失色,秦歌晓也是心头一跳,心中更是无限烦闷,抬眼看向那个蹴鞠的主人,是个几岁的小娃,尚未梳发髻,身穿暗黄色刻丝小袄,腰系墨绿绣麒麟腰带,垂着一方色泽十分通透的刻祥龙纹玉佩,颈上套着长命锁,眉清目秀的眼竟暗含威严,只是胖胖的身子破坏了小娃娃身上凛冽的气质,活似一只矮胖的小冬瓜。身后跟着约十二个女,四个妇人,太监八名,浩浩荡荡地停在冷门外。
秦歌晓打量来者的空隙,身后的女太监已然跪地:“大皇子万福!”原来是大皇子。对方的女太监们也只是傲慢地微微福身。
“贱婢,遇到本皇子为何不行礼?”一串清脆稚嫩的童音传到秦歌晓的耳朵里,秦歌晓盯着他良久,淡淡道:“大皇子,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大胆,竟敢对本皇子不敬!来人,将这贱婢绑起来,本皇子要让母妃将她处死!”
秦歌晓眉头一挑,淡淡笑道:“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大的火气?翠摇,告诉大皇子,本是谁。”
“大皇子,主子乃圣上册封的淑妃娘娘,按理……按理您是要向娘娘行礼的。”翠摇面露为难地道,谁都知道这大皇子是皇上的唯一子嗣,平时宠得无法无天,堪称里的小霸王。
大皇子一听眼珠都快瞪出来,朝着身后一位妇人道:“林嬷嬷,淑妃是谁?”一旁身着石青色比甲的妇人傲慢道:“里未曾听过有淑妃娘娘。”
“哼,你这贱婢竟敢撒谎!看我不扒了你的皮!”秦歌晓只是挑了挑眉,面无表情地道:“敢问大皇子母妃可是惠妃?”
“你……你竟不知本皇子的母妃是何人?”小孩子感到非常惊奇。
“知道如何?不知又如何?”秦歌晓淡笑,伸手捡起地上的蹴鞠,“这是你的?”大皇子恶狠狠道:“贱婢,不准动本皇子的东西……”话没说完,就见秦歌晓已经挽起了裙角,露出中衣,将蹴鞠放在脚上垫来垫去,几个太监忙将脸别过,几名女更是大惊失色,没想到她能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来。翠摇和锦上更是吓出一身冷汗,心想,主子好容易的来的好日子又倒头了么?初夏已有热意,秦歌晓穿了件藕荷色棉布碎花长裤,在阳光下一晃一晃,像一朵出尘的莲花。秦歌晓余光瞄到一个小女匆匆离去的身影,心中冷笑,告状去吧,今儿开始,挡我者死!
大皇子早就看直了眼,想不到这贱婢竟有如此能耐。直对身后的一个小太监叫道:“小安,去禀母妃,这婢子姐姐本皇子要了!”秦歌晓嗤笑,只是垫球,就让大皇子对自己的称谓从“贱婢”变成了“婢子姐姐”,果然是个小孩子。
一旁的小安太监一下就哭了脸:“主子,您上次跟惠妃娘娘要兰福的夏兰姐姐,娘娘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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