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是练兵,燕国自昭王以后,对诸侯用兵,几乎是每战必败,尤其是对赵国的数次大战,都是败的很惨。军威不振,为诸侯所轻。太子要行大事,号召四方,那就必须能有号召诸侯的实力和基,这个基就是建立一支面对四方之敌,敢战、能战、战则能胜的强军。有这样一直强军在手,才会得到诸侯的尊重,才有可能合纵诸侯,以抗强秦。
况且燕国如今南有赵、齐,北有诸胡,如果军力不彰,四外敌侵不断,又怎么能顾得上推动国内的政事变革呢?
五是太子出镇,带大王征伐四方。诸侯各国的惯例,一国太子出了出质他国,一般都是在都城,紧跟在大王左右。偶有带兵出征的,但平时出镇四方的很少。
但如今情势不同,各国诸侯,唯燕国宗室为重,先有燕相子之,以宗室为相,权倾内外,燕王哙被逼禅让,导致国内大乱,为秦所乘,后有成安君公孙为相,弑杀燕惠王。推武成王上位。
如今太子变法,必然要触动朝中权贵,那些宗室诸人,如果被打压的厉害,说不定就会铤而走险。大王和太子都在都中,万一有所不测,则万事俱休,如果太子出镇外地,手握兵符,和都中大王丞相两相呼应,一旦都中有事,太子立即可率大兵回朝弹压,如此一来,不但太子安如泰山,就是都中的大王和相国等人的安全,也多了一个保障。
另外,太子和大王虽是父子,但变法之事,难免中间会有什么变故,相国乃是太子所重,万一相国和大王之间有所不和,则太子挺相国,则触怒大王,挺大王,则变革受阻,太子夹在其间,总是不讨好。而太子在外,则可超然局外,就有了从中协调转圈的机会。而且太子在外掌兵,就是太子在国政上稍微强势一些,只要太子不擅回蓟城,则大王也就不会担心太子有篡位的企图。
太子在外征战,亲领兵将,则这些兵将,随太子征战四方,自可在朝中军内,形成太子嫡系人马。一旦都中有事,太子有功、有兵、有威,加上又是大王钦命太子,继位顺理成章,则这江山基业断不至于旁落。
至于出镇那里,尉僚说的对,下都武阳城。
这里乃是燕南重镇,本来就该是重兵镇守之地。又是下都,室阔大,太子在此,诸事方便。而且管辖燕南富饶之地,又是铸造、工坊发达之地,便于太子练兵整军。
同时下都临近赵境,当南北要道,天下贤才自南而来,这下都城进行接待,还免了诸侯之客窥视燕国虚实的担心。而且太子既然和赵联合,坐镇在此,一来可以防止赵国背盟偷袭,二来相互联系也方便快捷。
范增侃侃而谈,不说则已,这一说出来,倒是把姬丹震的不轻:范增说的确实很实在,也很有可作,同时也是全然为了太子的将来和大业着想。只是这话说的有点太直白了吧?
有些话是只适于暗室之中,三两个心腹秘密敲定的。虽说这今日在此的,都是心腹宾客,但话也不应该说的太明白呀。
不过,想想原本的历史,范增当着项羽的面大骂:“竖子不足与谋”,嘿嘿,这范增在自己人面前,还真是有啥说啥的直脾气,绝不藏着掖着留情面的。
不过姬丹自己在宾客面前,还是要保持纯孝的形象的。怎么做是一回事,但决不能当着众宾客的面,承认自己有在外掌兵以胁迫父王的心思。
姬丹略一皱眉,正色道:“范卿所说五策,我已明白了,这罢相、置相、确是当下就要办的大事,招贤、练兵亦是要务。至于这出镇,我为太子,如今国势未昌,为父王分忧镇守燕南,实乃为人子本分,又何必顾及其余!”
范增听姬丹这么一说,微微一笑,道:“太子说的是!臣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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