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才兄,你看看他,当着你的面还敢这么嚣张!”王蓝田见到我之后被吓得一缩脑袋,迅速躲到马文才身后,却被后者皱着眉头一把掇开,不耐道:“往我这里躲什么?没听见叫你么,出去!”
“文才兄,你才是这书院老大!你看那叶华棠,在你面前还敢这么嚣张,简直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王蓝田试图挑衅,孰料马文才本不吃他这一套。“他若是惹了我,我日后自会收拾他。现下是你们之间的事,本公子可管不着。”
马文才说这话,摆明了是不会罩着王蓝田。那厮听完一下子急了,又不敢去强拉着马文才护住他,我见他想跑,一藤球扔过去把他砸了个正着,跑过去揪起领子冷声质问:“王蓝田,是不是你把我的桌子弄坏的?”
“不是,才不是我!”王蓝田梗起脖子否认,“是,是秦京生干的,我看到了,就是秦京生!”
“你胡说,明明是你自己弄的,还敢赖在我头上!”秦京生一下子急了,冲过来大声辩解,“我和叶兄无冤无仇,做什么要害他?明明是你一大早来找人锯断了桌子腿,放在那里就等着陷害叶兄!”
“是,是马文才让你干的,是你们合谋!”王蓝田见马文才本没有要帮他的意思,索破罐子破摔,一张口把两个都赖上了,“叶兄,你可要明鉴,我本没有要害你的意思,一切都是马文才指使秦京生干的,是他们故意与你为难,我可从来都没有那种意思!”
真是该叫小惠姑娘来看看,这才叫狗咬狗,一嘴毛儿。我被逗笑了,用软鞭抵住王蓝田的喉咙,像个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那般微微抬起他的下巴,凑近冷笑道:“王蓝田,你说是马文才干的,是不是想让我和文才兄相互斗得两败俱伤,然后你自己在一旁坐收渔利啊?”
“不,我是冤枉的,叶兄可要明鉴啊,一切都是他们做的,本不干我事!”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课堂上我那一脚起了作用,王蓝田看起来特别怕我,甚至不惜把所有罪名都往马文才身上推。
“你这狗奴才,敢诬陷我!”马大爷当即变了脸,一脚朝他身上踢去,王蓝田躲避不及被踢倒在地,苦着一张脸哀求马文才饶了他,说一切都是秦京生干的,不关马公子的事。我对于他们这帮人之间的混杂关系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又见他被马文才踢了好几脚,心里的气也平了,只收起软鞭蹲下,朝他伸出了一只手。
“你,你要干什么?”王蓝田被踢得嘴角流血,哆嗦着警惕地望着我。我抿抿嘴唇,用大拇指搓了搓食指中指,做出了一个数钞票的动作。王蓝田看不明白,依旧怔怔地望着我,于是我好心地一字一句地对他解释道:“拿钱来。”
“你要多少?”王蓝田可能也认识到自己今日是得破财免灾了,并没有继续跟我杠着。我对于他的识时务很满意,脸上带了笑,极尽温柔地道:“黄金十两。”
“什么?”王蓝田蹭地一下从地上蹿起来,“修个桌子撑死不过几吊钱,你竟然找我要十两金!叶华棠,你别欺人太甚!”
“别这么说嘛,蓝田兄,反正你王家也是豪门大户,有的是钱,拿出来一些又有什么打紧?哎,我这个人哪,要是手边一缺钱,就不一定会干出些什么样的事情来了。相信蓝田兄您也不希望见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吧……”我说着伸手去腰间软鞭,王蓝田吓得一顿,急忙从腰间出钱袋来急急往我手里塞。
我打开来数了数,发现里面黄金不多不少,正好十两,便高高兴兴地塞入囊中,随手拍了拍王蓝田的肩膀,赞道:“真乖,欢迎下次继续哈,多多益善。”
王蓝田脸色发青,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拽住了我的袍矩。我正打算走人,见他动作不由一怔:“怎么,王蓝田,你还想再多赔点不成?”
“哼,叶华棠,今天这事,算我认栽了。不过,我听说你来书院读书是一个人来的,连个书僮都没有?”
“关你什么事!”我心里一动,当即怒声回斥。王蓝田冷笑一声,朝地上吐了口血沫,擦擦嘴角道:
“这几天我就一直觉得奇怪,太原叶家也算个豪门大户,家中佃田千亩,论财力也不比我们王家差上多少,怎么可能连个书僮都没有,日常用度也这般寒酸?说起来,你好像连束修银子都是文才兄掏的吧。我就奇怪了,叶家世代书香门第,从来就没听说过有哪个会拳脚武艺,整天动拳头的!”
“哼,你管的还真宽。”我心里紧张,面上则故作镇定,“王蓝田,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家里怎么样,难道你还比我更清楚不成!”
“叶华棠,你可别忘了,我王蓝田也是太原人。你家里什么样,我可比这书院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清楚!”王蓝田瞪起眼睛,拂拂衣服下摆从地上站起身,凑近我道,“我家老爷子跟叶家也算有些来往,但我怎么看你一点都不像是叶家的人?我说叶华棠,你该不会是个冒牌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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