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65绝望和坚强
客厅的壁炉还在燃着火,莫妮卡坐在沙发上,绝望地轻声哭泣着,鲜血在她的脸上蜿蜒,还在源源不绝地从她的眼眶中涌出来。血族没有眼泪,他们的眼泪就是他们的鲜血,所以不到绝望之际他们是决计不会轻易掉泪的。
她原本对萱萱是很记恨的,但是看到萱萱那样讷讷坐在那里的样子,想必是已经被长老抹去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她发脾气也无济于事。
萱萱一直静静地听着身后女人的哭泣声,终于,她站起来朝着莫妮卡走过去,没有安慰她,只是静静地说了一句,“他不会回来了是吗?”
莫妮卡的哭泣声戛然而止,她抬起了眸子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萱萱,浅蓝色的眸子里全是不相信的神色,她记得?她怎么可能会记得?
“你记得?”莫妮卡问完这句之后看着萱萱的神色,她分明就是记得的,于是莫妮卡冷笑了一声,“拜你所赐,他被抓走了。不过他一定会回来,一定会的。”
其实这没有多大的原因归咎于萱萱,长老团早就对带回达米安有了想法,萱萱其实充其量只是一个他们用来牵制达米安的棋子而已,只是没想到这么有用而已。
莫妮卡的语气中有怒火,萱萱不傻,她感觉得到,但是她对莫妮卡的怒火却没有多大的反应,脸上的表情依旧淡然,继续问道,“反正,我是看不到了,对么?”
莫妮卡几乎看到了这个女人眼底的那抹绝望,她有着跟自己同样的绝望。再对她恶言相向也没有多大意义,于是莫妮卡用手背揩去了脸上的血泪之后,点了点头,“如果被带回圣墓沉睡,那么,的确,在你有生之年,你是看不到了。”
萱萱淡淡点了点头,看了看手中的戒指,轻轻地合了一下骷髅的下颌,戒指眼眶中亮起了绿幽幽的光芒,如同鬼火一般。
她却没有说话,只是那样看着戒指,终于,过了好一会儿,戒指里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莫妮卡。”
莫妮卡几乎是马上就扑了上来直接跪在了地上,眼神直直地盯着那个戒指,原本已经停止的眼泪又开始从她的眼眶涌出来,“达米安陛下。”她的声音哽咽。
达米安大概是以为是莫妮卡把戒指拿了,他大概是以为,萱萱应该记不得了。
“不要回北欧找我,不要担心,不要伤害她,保护她。这是我的命令,最后一个对你的命令,从今以后,你就自由了。”达米安的声音依旧淡淡的,但是却听得出来,他语气里的疲惫。
莫妮卡拼命地摇着头,拼命地拒绝着,“不,不要,不要,求你了,达米安,不要,起码让我还可以知道你的位置,起码我还可以知道……”
但是达米安似乎对她这样的哀求充耳未闻,那边停顿了片刻之后,戒指中就传来达米安平静的声音,“作为你的制造者,我释放你,你自由了。”
纯正的北欧口音,但是莫妮卡眼中的绝望却越放越大,她不停地拒绝着,“不不不,我不要,我拒绝我拒绝你的释放”
萱萱轻轻吸了一口气,听着那头依旧磁的他的声音,终于,她的眼泪落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之后,轻轻笑了,声音带着一点点的哽咽,“你还是这么霸道么,总是自己做决定,她在拒绝你呢。”
那头沉默着,没有说话,萱萱几乎能够想象到达米安苦笑的表情。但是达米安,始终没有说话。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达米安。你要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她笃定地说完这一句之后,那边却还是没有她所期待的声音,只是看到戒指上骷髅眼眶中的绿光,黯淡了。
萱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看向莫妮卡正准备开口,就被她紧紧抓住了手,她眼中的光芒闪烁,鲜红的眼泪还在不住地往下掉,嘴中却一直急促地喃喃说道,“谢谢你,谢谢你他没有释放我,我还能够感觉到,他没有释放,没有……真的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因为太激动了,她甚至直接出口的是英文,萱萱听懂了她的意思,微微笑了笑之后说道,“不要哭了,北欧是吗?我们会过去的,我一定一定,会再见到他的。”
这话从一个人类口中说出,未免有些自不量力,北欧毕竟是血族数量最多的地方,但是莫妮卡却看到了这个女人眼中的坚定,不知道为什么,心却忽然安定了下来,眼泪也停止了,好像她眼中的神色让人没有办法怀疑,于是莫妮卡点了点头,“对,一定会见到他的,一定会的。他给我的命令,是保护你,所以只要有我在,我豁出命也会保护你的。”
“等我那两个朋友回来的时候,麻烦你抹掉他们部分的记忆,关于达米安的。不用让他们再记得了。”
洛桑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莫妮卡脸上还有着血泪的痕迹,但是却一直紧紧地抓着萱萱的手的样子。
萱萱抬起头来对着洛桑笑了笑,“你回来了。”
她这样的眼神让洛桑有点不确定,她究竟是记得还是不记得,她应该,不可能记得的。但是萱萱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挥去了这些不确定,甚至有些震惊。
“达米安最后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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