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跳下屋顶,轻轻落到院墙上,眼看就要逃了出去。忽然,一条绳索从背后飞来,紧紧缠住蒙面人的腰。蒙面人挣脱不得又不敢叫嚷,抽出背后的砍刀向绳索砍去。扔绳索的人哪能让他砍断,她腾空而起,飞起一脚踹到蒙面人的背上。蒙面人一阵剧痛,跌落在墙角下。
“你可不要叫,出了声就得被镇国将军的家丁抓去,到时我可救不了你。现在跟我走,你还有活命的机会。”说话间,蒙面人已被五花大绑起来。
“我还是把你的嘴塞上好了,省得你忍不住叫出声来,大家都麻烦。”蒙面人的面罩被掀起一角,一块破布掖进他的嘴里。
“你的脚没捆实着,你跟我走吧。”
蒙面人觉得绳索被人拉动,他使出力气,将脚跟定定地站在地上,不往前移动半分。
“你不走是吧?”
砰,蒙面人只觉腿上疼痛,已然被重重踢了一脚,他腿一软跌倒在地,就觉得有人拎起捆在他腰间的绳索,拖着他向前走去。
将两个贼人关押好,又重新巡查了一遍值夜的岗哨,高崇德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小屋。
“爹,您真是料事如神,那些贼人的幕后主使果然就是那个冒充屠户的侯三。”说着,高翠翘一把扯下被绑在凳子上的蒙面人的面罩,正是屠夫侯三。
“欸,他可不是冒充屠夫,他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屠夫,就像你爹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家丁,只不过我们都是半路出家,后来改的行。”高崇德笑着看向侯三,说:“侯三兄弟,我说的不错吧。你以前也是行伍出身。”
侯三一脸的不服气,把头一仰,并不作答。
高崇德拉过一把凳子坐到侯三对面说:“你找的那两个帮忙的实在不中用,我向他们脚下扔了两块石头就把他们绊下来了。”
“背后暗算算什么能耐,有本事把大爷放了,咱们真刀真枪比划比划。”侯三的牙都快咬碎了。
“你是一个贼,我把你放了,我这屋里的家什还不都让你搬走了。不能放,不能放,对不对,翘儿。”高崇德一脸讥笑。
高翠翘在一旁使劲点头。
侯三又气又恼,脸憋的像个茄子:“放屁,大爷稀罕你这些破东西,大爷才不是贼……”
“那你三更半夜来石府干什么?你的两个同伙已经招认了,就是来偷东西的,你还狡辩。”高崇德打断侯三的话,喝道。
“他们是来偷东西的,我可不是。”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高崇德步步紧逼。
“我是……唉……”侯三已经知道中了对方的激将法,他咬了咬牙,“既然我让你们抓住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确实出身行伍,从前在边关与康国作战。我的大哥是镇守边境的一位总兵官,与石贵荣是同僚。有一回,他率一支小分队出关巡逻,遭遇了康国的大部队,被重重包围,他派亲兵冲出重围,向石贵荣求救,可石贵荣见死不救,不发救兵。我大哥浴血奋战,一剑杀敌军统帅,终于冲出包围,逃回城池。可石贵荣不肯开城门,还命弓箭手死我大哥。然后,向朝廷报告说我大哥被敌军所杀,她死敌帅,保住了城池。朝廷因而奖赏石贵荣,给她升官。她的官路是蘸着我大哥的血的。”
说到这里,侯三失声痛哭:“后来石贵荣升迁到京城为官,我便离开军队,到京城石府附近开了个铺,时刻监视石贵荣的动向,今天我潜入石府,就是为了收集石贵荣冒领军功的证据,以便向朝廷告发她。那两个人是障眼法,他们若是得手,我便潜入书房继续搜索,他们若被抓,我可趁乱逃走。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把我怎样?”
“唉,侯三兄弟,我知道你不是**鸣狗盗之徒,原来有此冤情。”高崇德长叹一声,“你大可不必用这种方式搜集证据。石贵荣虽无点墨,但她女儿石云裳却十分细,早把她们做的那些不法之事的证据销毁掉了,你不会有收获的。你的冤情,我倒是可以帮你伸冤。”
“你?”侯三狐疑地看着高崇德。
“我和你一样,也是出身行伍,后来才做的家丁。”高崇德顿了一顿,说,“侯三兄弟,你可听说过十五年前,弃官而走的羽林大将军高崇德。”
“你不会想说,你就是那个武功盖世的高大将军吧?”侯三哈哈大笑。
原来,爹爹就是跑到大街上高喊自己就是高崇德,人们也是本不信,高翠翘站在一旁嗤嗤笑起来。
“我当然不是高将军,我曾经是他的亲兵。隐居多年的高将军一旦复出,仍可入朝为官,我会向他禀明你的冤情,他可以助你伸冤。”
侯三似乎看到一线希望,眼睛闪着光芒看着高崇德。
高崇德继续说:“侯三兄弟,你可知道当今圣上病重,如果圣上驾崩,高将军打算拥立一位新皇帝……”
“他是想让慧亲王当皇帝。”侯三抢着说,“谁不知道他是慧亲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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