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清晨,空气里透着朝气,窗外的小鸟唧唧喳喳,这清新的空气中透露出凉丝丝的的感觉,雾也渐渐淡了,那叶片上的露水珠儿,被朝阳映得五光十色,如晶莹的水晶,似血红的玛瑙,像金灿灿的珠子。
雪珠原是傲嬷嬷近亲,因家乡遭遇水灾,双亲纷纷被水淹死,后来王府投靠傲嬷嬷,傲嬷嬷虽是管着王府琐事,但要引荐一个丫鬟进王府也得看主子们愿不愿意。
薛氏自从被贬为妾室,周大娘逐出王府后,身边就少了个懂事的人,见雪珠长得有模有样,做起事来还算小心谨慎,便派去薛氏那边做事。
可这才来几天,就见识了薛氏那火爆子的子,可没把这妮子给吓坏,动不动就摔东西。好几次向傲嬷嬷求情,让她去别的姨娘那做事,可都被拒绝。
主子情绪不稳,下人们日子自当好不到哪里去。
这不,雪珠刚打了水回来,脚一踏进大门,就闻听屋内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叮当”一声脆响,吓得雪珠心坎一紧,想来薛氏又在发无名火。
提了提心,低着头走向薛氏的卧室,就瞧见屋内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是碎瓷片,这刚换上的一套上好茶具都给她砸个稀巴烂。
见薛氏手中高高举起的花瓶,铁了心跑上跟前死死抓着不放,皱眉劝道:“薛姨娘息怒,您现在身怀六甲不能动怒,动了胎气,奴婢担当不起啊!”
薛氏在怒火上,听了这话双肩渐渐垮了下来,气势淡消。
见状雪珠连忙抢过花瓶,小心翼翼的放在窗边。
“薛姨娘?”薛氏横眉轻佻,樱桃小嘴淡启,发出令人毛骨耸立的笑声,那笑容透着丝丝自嘲。走前几步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水,尾指翘着兰花指,细细品尝一番,“没想到我薛兰睿算计一辈子的婚姻,却捞了这么个下场?一向自以为深爱我的相公如今却变得疯疯癫癫,我这辈子若是依靠他,怕是指不上。这孩子可有可无,我倒也不稀罕!”
雪珠听得愣是没缓过神来,等她想明白了,已经晚了,杏仁眼一闪赶忙上前拍落薛氏手中茶水,颤抖着声音道:“薛姨娘,您这是在做什么?孩子是无辜的,使不得啊!”
“放肆!”一声怒斥,薛氏怒火冲天一巴掌狠狠啪落在雪珠脸上,转身走向窗边,眼底难以掩饰锐利直向屋外,手不由得安抚凸起的小腹,嘴角淡启一丝险,“不必你多嘴,我自有主张,我怎么舍得杀了这孩子呢?他必须得活下来。”她让她不好过,她便让她一辈子不好受。
这口气,她早晚是要讨回来。
雪珠接触到薛氏那犀利的眼神,只叫她头皮一阵发麻。
短短几日,王府顿时炸开了锅。
天刚亮,秋蝉就奉命以太妃名义去楚府请楚柔儿到王府一趟,可谁也没料到,当楚柔儿得知染夜变得疯疯癫癫的,说什么也不来看他一眼,说了些绝情的话,拿了银子就打发秋蝉走。
而平日里对染夜爱慕不已的楚姨娘和柳姨娘天还没亮,就说是要各自回娘家一趟,少说也得去个数来个月,这会子王爷、太妃都算是看清了她们。
两位姨娘明说是回娘家孝敬高堂,背地里早已为各自前程算得仔仔细细。
王爷也知道委屈了几位儿媳妇,跟了他儿子也有几个年头,受了不少委屈,拿了几百两银子准了她们回娘家去。
西苑阁
等染夜睡下了,她才悄声回到自个屋里,这才躺在床上眯了一会眼,就听屋外敲打声,“秦姨娘,睡了吗?”
闻听是韩妈妈,心想不会是爷又出了岔子吧?起身穿上绣花鞋,匆匆披上斗篷,开了门挑眉见韩妈妈满脸担忧,迟疑半刻,低声凝问道:“韩妈妈为何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爷出了什么事?”
韩妈妈朝她恭敬拂了拂身,脸色就露出许不安,赶忙道:“秦姨娘尽管放心,二公子还在屋里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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