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遮暮未去何永福的宴席,晚上直接到了他安排好的住所就寝。
何永福把自家整个腾出来给这三位祖宗住,所有的官员受令连夜站岗,包围在公主钦兵之外,把城守府邸团团裹住,争取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为了能彻底把三位爷伺候得舒服,何永福还把自家一家老少上几十口人都给轰出去了。
迟将离站在窗边看何家人陆陆续续外往走,实在不太理解古代人为何娶这么多老婆,生如此多的孩儿。要来个郊游什么的都非常堵塞交通,何况是举家迁移。看这,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没走完,络绎不绝的脚步声听上去让人想到国庆的阅兵。
“这可真是气派啊,比皇上哥哥的寝都要华丽。”肃遮暮的声音由远及近,带来可怕的尸臭,迟将离很想捂住鼻子但这动作真做了也实在太不敬,于是她便屏住呼吸,憋出一声:
“殿下你回来了……”
“嗯。”肃遮暮对身后的贴身婢女说,“今夜驸马伺候本,你们就在屋外候着吧。”
“是!”婢女们应承得轻松,迟将离一听头皮都发麻了——为什么偏偏挑今晚,公主你今天比往日更亲近不得呀……
肃遮暮一边走开始一边脱衣服,带着浓浓的倦意说:“本今日劳累,驸马爷可得好好伺候本。”
“伺……伺伺候什么?”迟将离一口冲出去本来想要大义凛然地表达一下自己坚贞不屈的信念,没想到坚贞不屈没表达成,这一口吃完全就暴露了自己的心虚,立刻让自己身处下风了。
迟将离真的很想扇自己俩耳光。
肃遮暮用奇怪的眼神看她:“自然是为本提水沐浴,难道还有什么别的需要你吗?驸马爷,您想多了吧。”
“提水……你自己没手吗?这点事情还需要别人为你做?讨厌……”迟将离的确是想多了,她以为以公主的那不检点的行肯定又要调戏她一番的。
“讨厌?驸马爷……”肃遮暮无奈道,“你最好在外面不要这么娇嗔啊,要是被人听去了你让本如何跟人解释本的驸马为何娘成这样?”
听到这不成体统的话迟将离忍不住转身怒道:“我本来就是……”谁知这话才蹦出几个字却见肃遮暮已经脱去了外衣只留一件薄薄的里衣挂在身上。里衣领口大张,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晃得迟将离眼睛都要瞎掉了,于是那本要脱口而出的话就被全部咽了回去,憋了她一个满脸通红。
“怎么?都是女子,驸马脸红什么?哼,本自己可提水,不劳烦驸马爷了,省得被你嫌弃了这身上沾染来的气味。”肃遮暮站起来从她身边走过往后院的浴房去了。迟将离心有不甘,嘟囔道:
“你可以喜欢煦大学士,我也可以脸红。”
一直都是欢脱的气氛因为“煦大学士”几个字而迅速冻结。
肃遮暮回头望她,迟将离不敢瞧她,移开了目光。
“肃遮暮这一生,只会爱煦西窗一人。”
迟将离分明听见了肃遮暮如此说,但又不想承认自己真的听到了,就像她分明已经发现了对公主的感情却不想去承认一样。
“嗯,很好啊,很好。”迟将离挤出笑容,“祝你们白头到老啊。”
肃遮暮的目光粘在迟将离的脸上,企图想看出个究竟来。但瞧到一半却没了兴致,亦不再说什么,转身继续往里走去。
迟将离看着她的背影,那依旧是一个陌生人,但却已经被注入了熟悉的感情。
才几天的时间,哪需要如此多狗血的喜欢?这是因为寂寞作祟导致的无病呻吟吧,一定是这样……
迟将离打算不再去理会肃遮暮的事情,拿了来看企图把她从心里赶出去。可是看了半天一个字都未看进去,记得住的是肃遮暮说的那句对煦西窗表白的话。
断臂之处疼痛猛然剧烈,她难熬地倒在床上,发现这房间内只有这一张大床。
今夜又要和她共处一室,躺在同一张床上吗?
真是让人烦透的极近又极远的关系啊。
迟将离也是奔波了一天,正被睡意侵袭,突然听到肃遮暮叫了一声。
她脑中嗡地一响,没能多思考迅速下床往浴房奔去。
大概是受到那些八点档电视剧的影响,迟将离觉得帝王之家出行遇到最多的便是谋害,所以占据她脑内的第一想法就是有人要谋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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