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遮暮望着煦西窗那张淡然的脸,一霎间觉得自己幼稚异常,可是却又不想就此认输。
她就是对煦西窗的接近太敏感。若换做以前,难得有这样强地接触机会,对方也这般示好,她应该会很开心才是。
但不知为何,她总是会想到驸马……
想到驸马与她大婚时站在暖阳下对她虚弱地笑,想到驸马害怕时躲在她怀里的娇羞,想到驸马一手墨迹却依旧专注奋笔疾,想到驸马为她挡下那一刀,说出“你受伤会有人难过”时,分明就已经难过的神情……
想到她,肃遮暮的思绪就会飘走,飘到奇怪的地方,竟不舍得回来。
一定是先前巡国和她待一起的时间太长,被迫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了。等这种习惯慢慢被现在的起取代时,就不会有这种奇怪的情绪了。
肃遮暮再一次望向煦西窗,见她正和另一位大学士辩论,举止得体,不卑不亢,无论对方是如何言语如何激动,她都保持着一贯的缓慢语速,似乎全天下没有任何事能够牵动起她的情绪……
还是喜欢她,无法不去看她。
但……
越来越多乱七八糟的情绪让肃遮暮烦躁——都怪她!为何要为本挡那一刀?谁让她做这种事情了?本宁愿自己挨那一刀也不想欠她这种人情!
从军审处出来,肃遮暮快步走入轿子前往御房,小婢抱着那披肩赶了上来:“殿下,您的披肩忘记拿了!”
肃遮暮看一眼那讨厌的披肩,扯来直接盖在身边逢画的肩头:“赐你了。”
“这……谢谢公主殿下!”逢画一见就知道这偏见是上等的貂皮所制,冬日披上肯定是温暖备至。
肃遮暮直接回了公主府,见迟将离又不在,便问小婢驸马去了哪里。小婢回说驸马这几日都在驸马府没有回来。肃遮暮差了逢画去叫她回来。
逢画穿着貂皮披肩屁颠屁颠就去了,迟将离见自己的一番心血肃遮暮然转送给了小婢,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哪里还会回去见那混蛋公主?
“你回去跟那笨蛋说,我不回去!再也不回去了!”
逢画一惊,笨蛋?她在说谁?说公主?天啊!
“驸马爷……”
“还不去么!”
逢画真是服了这俩祖宗了,每次吵架都得抓别人当垫背的……好吧,谁让你们是爷我们是奴才呢?逢画回去公主府禀报了驸马爷不回来的事,当然驸马爷称呼公主为“笨蛋”这件事借她仨胆子她也是不敢说的。
“叫她回来。”肃遮暮看都没看逢画就丢出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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