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头看院子里,更是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甚至连树下那些杂花杂草都修剪过还浇了水。
这样的干活效率让金万两惊得目瞪口呆,几乎觉得自己还在做梦,在院子里来回的转了好几圈才最後站定在铺子後门那里,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强板著脸道:“烧水,然後开门营业……”
元宝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厨房。
金万两这是才出了一口气,激动得两手直搓,贼笑著又原地转了几圈才控制住那捡了大便宜想要仰天长啸的心情。
原来曾有个算卦的说,他这辈子前面倒霉後面走运,今年就是交运的开始,还会添丁得子、开枝散叶,并且遇见大富大贵的贵人。
後面这些还都没发生,暂且不说,但明显的,他已经开始在走运了。
这元宝不但人勤快,吃的不挑也不多,尽管第一天早上就起得晚了,但那也是因为自己起的太早了,严格说,现在离他规定的起床时间还有一刻锺。
他好不容易才收住笑容,脸憋得发红,元宝烧了水出来吓了一跳,差点以为他这是生了病。
不过,金万两的好运气可还不只是这些,这一日铺子开门迎客还不到一个时辰,好事就又一次莫名其妙的降临了。
他们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头的一位顾客。
来人四十开外的年纪,一身褐色织锦的袍子,腰带、发冠上具是宝石点缀,腰间的金葫芦、玉坠子闪得人眼前直花,拿著扇子的手指上更是扳指、戒指戴个齐全,这般十足的土财主打扮当真难得一见,只见那人笑眯眯的向上一指:“老板,这翡翠糖果盒怎个卖法?”
金满仓连忙迎上前去:“这位客官,这果盒……”
话说一半,就被身後金万两咳了一声打断道:“这位大老爷真是好眼光,这可是在下昨天刚拿到手的新鲜货,你看这样式,你看这雕工……”
“你只管开价,说这些有甚用?还怕老爷我买不起吗?”那人口气倒是大得很,混不看那东西的成色、质量。
金万两一听这话,当时来了j-i,ng神,愁眉苦脸道:“这可不巧了,今早上这翡翠果盒刚被人五两银子定下了……”
“六两!”
“这可不好,生意嘛,要讲个先来後到……”
“八两!”
“定下的这人家也是这里的相熟主顾……”
“十五两!”
“成交!”
金满仓嘴巴惊得合不上,一时竟是差点连包装都忘记了打。
等那人身边的小厮宝贝似的捧著东西走了,金满仓才反应过来,禁不住有些担忧:“少爷,那果盒最多就值四钱银子……这……人家要是以後得知真相,会不会来寻晦气啊……”
“哎呦!满仓叔,你看他那样子,哪里会认得这东西值多少银子,就只要贵,那就对了!”
“可是……”
“没事没事,快给我看看那银锭子!”
金万两惦著那三个五两一个的小银锭,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位财大气粗的买主,一时间真是连他店里沈积了两三年的老玉和假古玩也立即身价百倍,几乎到了j-i,ng品的价格。
金万两是越卖越开心,可满仓叔却是越卖越担心。
按理说,他家少爷这店铺那已经是满曲周县最小的了,地点又偏,平日里只有些不怎麽宽裕的普通人家来光顾,那些富人财主是绝不会瞧得上眼的,却不知最近生意突然就兴隆得异常诡异到底是为了什麽。
老爷在世的时候确是因为欠债得罪了不少人,但那些债早就用卖田产宅地的银子还清了,不应该再有人来寻衅滋事才对,再说,似乎寻衅滋事也没有这样送钱的手段啊。
可要说是哪位善人果真是看上了他家的玉器,却也没可能这麽多人一起在同一个时间看上的。
这事情真是越想越奇怪,越想就越觉得忐忑不安。
可偏偏他家少爷那是见了便宜不占会难受死的人,要让他三思,还不如对牛弹琴呢。
“唉……”金满仓叹了口气,继续算著帐。
“满仓叔,最近生意这麽好,你这麽还唉声叹气的呢?”元宝肩上搭著条布巾,东擦擦西擦擦。
“这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怕少爷得了小便宜,以後吃大亏啊……”
元宝笑笑道:“满仓叔你想太多了,这一买一卖都是自愿的,怎麽还会有其他的事?”
“但愿是我这老头子多心了……”
两人正说著,金万两从後面进了来,拿了十几两银子叫上元宝便出门去进货。
元宝赶紧跟上,笑呵呵指著远处道:“我这早上听街对面卖馄饨的大爷说,那边那山上前两天采出一块大石头来,正请行家去看,少爷,我们要不也去看看,没准儿能捡个便宜,收些好原石呢!”
金万两一听说捡便宜的事就来了j-i,ng神,但仔细想想又觉得看原石这事其实就是赌,他自小恨透了赌,琢磨了一会儿才道:“这不过就是赌石,要是赌不好,那就赔本了,不合算不合算!”
“就去看看,哪怕见些世面也好!”元宝拽著金万两的衣袖央求。
金万两本来还想拒绝,但想元宝自来了自己家还没怎麽出过门,又再看著他那小眼神儿,心下一软便点头同意了,当前领著他往城外的石耳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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