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川抬起头,勉强笑了一下:“在市区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大碍。”
amy却满眼不赞同:“这还没什么大碍?不但流了血,还缝了四针!”
“好好的怎么会摔倒?”梁熙快步走到他跟前,看见他不但手背受伤,连手臂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买纪念品的地方人多,就为了买条土著人穿的布裙,有个男的和老板相中一样的,还没说两句就把老板推倒……”
陈嘉川却打断说:“好了,amy,你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
amy抿了抿唇,才说:“那我回去了。”
其实她也就住在隔壁,这整座水上别墅很大,住四五个人都没问题。
梁熙心里一紧,呐呐地说:“都是我不好,要你买什么布裙……”
“傻丫头,这能怪你么?是我说要给你带礼物的啊!”陈嘉川淡淡地抬眼,“是我的腿,那人只是轻轻一推,我站不稳才跌倒的。”
可到底是因为自己,梁熙觉得于心难安。
陈嘉川指了茶几上的礼品袋,说:“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怎么买了这么多?”梁熙一下子被转移了注意力,笑眯眯地问,“都是给我的?”
有印着马代标记的t恤,有土著人的布裙,有当地的手工艺品,有画册……琳琅满目的纪念品装了好几个袋子。
陈嘉川看着她的笑容,也跟着笑了:“当然都给你了,我又不是女孩子。”
闻言,梁熙的心跳漏了一拍,根本不好意思面对他。而长久冰封的心里,好像漫进了一道暖暖的光,让寒意渐渐消融。
“嘉川,谢谢你。”
看着时候不早了,梁熙扶着陈嘉川回房间洗漱,在当他临时助理的时候已经习惯了照顾他的一切起居,所以换衣服卸假肢这些事做得驾轻就熟。只是中途有几次她想打开话题,又都咽了回去。
陈嘉川看不过去:“你有话就说吧,我们之间还需要这样吞吞吐吐么?”
“我……”梁熙还是迟疑了一下,捏着拳说,“我想先回国,明天……最迟后天就要走。”
陈嘉川挑起眉,讶异道:“这么突然?为什么?”他换了身灰色的休闲服,闲适地靠在床上睨着她。
梁熙顿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开口:“我爸爸的官司就要开庭了。”她苦笑着,“还有,何培霖在这儿,我不想再和他碰面。”
这让陈嘉川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么巧何培霖也在这儿。
她不想再见何培霖,他能理解,只是她父亲的官司他有些担心,之前也隐约听希媛提起过,是经济犯罪的案子,一审判了九年,那现在应该是上诉再审。
“这样啊,那有没有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也有不少的朋友在国内当律师的……”
梁熙摇了摇头:“谢谢你,有需要我不会客气的,这事大抵就这样了。我只是希望能判轻几年,我爸爸身体不太好,在监狱那种地方只怕很难熬。”
她父亲的案子不算复杂,说白了就围着一个钱字,如果把欠的钱把罚金还上,情况就会乐观许多,只不过那不是一笔小数目,原先就把公司厂房还有他们家的别墅抵了出去,却还欠将近一千万,他们家现在就只剩下她名下的外公家的祖宅,那是父亲无论如何也不准她动的,也是她和梁枫最后的安身之所。
她打算瞒着父亲,悄悄托地产中介把房子卖了,反正梁枫今年上大学,可以住在学校了。
陈嘉川知道她的坚持,唯有叹气:“小熙,你总是这么逞强,会很辛苦的。”
梁熙一愣,这话,从前也有另一个人说过。
她只敛下眸子,苦涩地勾唇说:“我不是逞强,只是……”她感觉喉咙像哽了块石头,说了半句就说不出来了。
“你只是没有安全感。”陈嘉川一针见血地替她接了下去。
没有安全感,所以害怕依赖,因为一旦依赖上了瘾,很容易万劫不复。
梁熙低着头:“嘉川,有没有人说过,你有一双洞悉一切的眼睛?”
陈嘉川说得漫不经心:“也许,不过我只了解我想了解的人。”他定定地看着她,洗完澡还没干透的头发披在肩上,穿着家居服,很是可爱,便拍拍她的头说,“我这边还得再一周才能完事,可能没办法和你一起走。”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一个人回去没问题的。”她的声音闷闷的。
他又问:“那我让amy帮你定机票,你想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
“行,你别担心,我来帮你安排。”陈嘉川说得不疾不徐,等梁熙快离开房间,又听见他说,“既然不是小孩子了,那不妨再考虑一下我那天晚上说的话,我是认真的。除非……你嫌弃我是个瘸的……”
七夕那夜,他对她说,小熙,不如试着放下,试着……和我在一起吧。
她睁大了眼睛,立马回过头说:“我没有嫌弃你!”
这样优秀的一个人,即使身体有疾也无损他的魅力,而他居然会心仪自己,她想应该没有人不欢喜的。可是不知怎么回事,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你总算肯正眼看我了。”陈嘉川淡淡地笑了,“好了,回去睡吧,这事不急,我可以等的。”
17冷漠
因为是临时决定的行程,amy只帮梁熙订到了当天晚上马累飞新加坡的航班,然后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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