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川回国后接手的两个项目都陆续动工,不管他在国外名气有多大,可在国内还是刚刚起步,全凭本事见真章,梁熙随着他天南地北地当起空中飞人,虽然很累,可是也很值得,不但学到很多专业知识,而且也让她没有时间再想别的事情,这样忙碌而充实的感觉,很好。
又一个月过去,到了cbd中心的项目进展汇报会。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何培霖作为投资方自然也出席,而且挑剔的他难得没有为难陈嘉川,只是不时地翻阅报告或者和高层们低头交谈。
他穿着黑色双排扣的合身西服,每一处细节都打理得很妥帖,丝毫不会让人觉得他因太过年轻而不够稳重。他举手示意的时候,她看到他袖扣处别着样式很特别的袖扣,觉得很眼熟,缓了一缓才想起来,早上在茶水间看到amy翻看的那本时尚杂志,说某许姓高官的孙女正式走进珠宝界,不只是背景显赫,设计的才华也不容小觑,最新设计的一套名叫“lover”的饰品,还在珠宝大赏获了奖。
何培霖的袖扣……和照片上是一样的。
了然以后,梁熙发现自己竟然还能保持微笑,平静地聆听他在会上的发言,仿佛已经和他纯粹到只是合作方的关系。
梁熙的资历不深,不过陈嘉川还是大胆地启用她设计cbd项目看似不起眼却又十分重要的员工休闲区,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没有错,梁熙人性化的设计在白领们的问卷调查里是最高分的。
投资方很满意,陈嘉川在会里给她一个嘉许的眼神,梁熙谦虚的笑了笑。
回过头时,却看见何培霖也勾着唇微微笑着,似乎在看她,又仿佛是自己的错觉。
她心里突突的跳,有种奇怪的预感。
会议一直到五点半才结束。
散会时,有个冒失的女孩子匆匆地闯进来,一脸惊惶地弯着腰和何培霖的助理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路上堵车……”她低头糯糯地解释着,绑起的马尾露出纤细白皙的脖子,模样很年轻标致,看起来不过二十岁。
助理却没有给她脸面,直接开涮:“这城里哪天不堵车?你就不会动脑子想办法?会议都结束了你才送来,有什么用?”
女孩子青白着脸色,不停道歉:“真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
正在跟何培霖说话的陈嘉川听到那边的动静,不由自主地转过身,看到助理还在发难,隐隐地皱了眉。
何培霖适时地侧身吩咐:“好了,这里是公众场合,有什么回去再说,不当用……辞了就是。”
助理立即答:“是的,何先生。”
倒是那个女孩子忍不住,局促地抬起头来,急慌了神:“何先生,别辞我,我一定改!一定改!”
何培霖只是抿了唇,没有说话,表情复杂难辨。
站在陈嘉川身后的梁熙却很清楚,何培霖是怎样一个人,他对自己、对身边的人都很严格,他在念大学时就在公司里工作,曾经大刀阔斧地砍掉整个销售部门,只因他们的业绩达不到他的预期,当时很多股东都对他的决策质疑,因为他还太过年轻,可是在接下来的半年,他却将销售业绩提高了近一成,切实堵住了那些人的嘴。
能力,与年龄无关。
所以只要他开口说要辞退这个女孩,他手底下的人只会执行,不敢有违。
可在梁熙意料之外的是,陈嘉川居然会失控,拄着拐杖径自越过何培霖,在女孩面前站定,激动地抓着对方的手臂喊着:“薇薇?”
从来都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陈嘉川,待人接物都很妥帖,很少有这样失礼的时候。
女孩反应过来后,用力把手缩回来,摇头说:“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薇薇。”然后求救似的看向助理。
助理只好替她辩说:“呃,陈先生,她名字叫岑西,是我们公司后勤部的新进员工。”
“岑西……”陈嘉川失神地呢喃,良久,才垂下手,歉然地说,“我知道了,真是抱歉,吓到你了,你真的……真的很像我的一位老朋友。”
“我?像谁?”叫岑西的女孩儿下意识反问。
陈嘉川摇了摇头,勉强微笑:“一个故人。”
这个错认的戏码,像在演电视剧一样。
少了陈嘉川的阻隔,梁熙和何培霖之间就没了屏障,两人隔得不远,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幽深的眼睛,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仿佛在对她说,好戏,这才开始。
22替代
咖啡馆四溢着浓醇的味道,舒缓了因工作而疲惫的神经。
陈嘉川抿了一口带苦的纯咖啡,低声说:“刚才那个女孩,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她叫郑薇。”他清朗的眉眼是前所未有的伤感,“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梁熙捧着杯子,敛起眉有些忐忑地问:“她……在国外?”
“不是,她过世了。”陈嘉川迎着梁熙震惊的目光苦笑着,不自觉伸手摸了摸左边空荡荡的裤腿,一字一句地说,“车祸,当时就走了。”
所以当与郑薇很相似的岑西出现后,他才会表现得那么的激动。
梁熙咬了唇,尽力安慰他:“你别太难过,意外的事,谁也不想的。”
陈嘉川摇了摇头:“是她开车,我坐在副驾驶,遇险的时候,她的那方撞去安全栏挡了所有的危险,而我只是断了条腿,侥幸活了下来。”
他的神情很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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