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耘安大脑顿时短路,表面还云淡风轻地跟李阿姨闲扯,内心早就是风起云涌。
他压下那些不可名状的情绪,跟李阿姨道别后直奔向a栋602,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急促,冒了一圈汗。
其实那公寓并没有留下什么愉快回忆,徐耘安天天守在那儿等霍长隽,等到了就是一番云雨。他来这边几乎就是为了那档事儿,鲜少例外,过夜的次数屈指可数。霍长隽床下冷淡寡言,床上却不是个温柔的主儿,每次将他折腾得魂魄离体才罢休。徐耘安受了伤还不死心,依旧盼着他来,盼着他来不仅仅是为了性,还想跟他一起说说话,一起相拥入眠。
徐耘安无数次问自己,他爱不爱我。如果不爱,为什么要答应他的告白,如果不爱,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反而会更寂寞。这个疑问自产生的那刻起就在他心里埋下了种子,不断生根发芽,带刺的藤蔓缠绕不绝让那个小小的伤口伤过一次就没法再愈合。
也许他只是不够爱,我还需要更努力,让他彻底爱上我。他离不开霍长隽的陪伴,只能这样劝慰自己。
长期以来,徐耘安习惯了躲在角落里的仰望,即使得到了霍长隽的宝座还是改不了这卑微的姿态。他期待霍长隽爱上他的那天,而期待正正是所有心痛的根源。离开之后,他必须一个接一个扇自己耳光,一遍遍告诉自己,霍长隽一点儿都不爱自己,这样才能把自己彻底打醒。
可是,如果霍长隽从前到现在一直爱着,他提出的复合并非图个新鲜或不甘心,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还有未来?这事儿其实就没完过,他们从来就没结束过。
霍长隽的答案就摆在不远处,越来越清晰。
按电梯的指尖颤抖不停,徐耘安在封闭的空间中深深呼吸。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徐耘安机械般踏步出去,几十步之外的602半敞开门。
电梯口一只身形肥硕的猫瞪着双蓝晶晶的明目,对着他“喵喵喵”几声。小猫几乎通身雪白除了耳朵、鼻子、下巴和尾巴是巧克力色,活像是在煤堆里捣乱的小机灵。
徐耘安犹豫着蹲下身来抚摸,小猫咪被撸得舒服地眯上眼,还往他这边蹭蹭。
这猫看着就眼熟,没来由就感觉很亲近,可更眼熟的是这猫脖子上挂的牌子,这摆明就是徐耘安亲手画的,虽然掉色严重看不太清上面的图案和文字。
“是你吗,锅巴?”徐耘安舒展了笑颜,轻声说。
真的好久不见了。
同样好久不见的还有唤着“锅巴”追出来的方霓,松垮垮挽着半湿的长卷发,穿着宽松的家居服。
两人对视的那刻,笑容就这样僵在嘴角,酒窝不尴不尬地挂着,徐耘安整颗心倏地被扔进冰水里泡开,冬天饮雪水的刺骨感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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