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的脸上还挂着微笑:“奥尔森夫人,入股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如果夫人有疑义,又或者是想违约的话……对不起,我会动用法律手段来维护我的利益。”
“你----”白秋寒只觉一股子气从心底窜了出来,她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约翰尽到了通知的责任,还不到二十分钟就离开了白秋寒的房间。
余下白秋寒整个人身体如同脱力一样瘫坐在了地上。
约翰的话让她后背发凉。
她后知后觉,这个局,是从一开始就布下的。
德国人约翰,一份股份合同和一份转让铺面的合同,以及沈黎棠的咄咄逼人……
白昊华不止算准了时机,还算计了人心。
当初为了贪图眼下利益,只想着和约翰讨价还价争取入股份额。
却忘记了分析,这场巧合中的破绽在哪里。
如今想起来,破绽不是没有,而是她自己被猪油蒙了心。
现如今约翰要她付违约金,可她哪来那么多钱?!
可若是不给的话,约翰最后那一句诉诸法律,就够吓住她的了。
法租界的律法是完全站在洋人那一边的,但凡是沾上,扒皮抽骨也不为过。
更何况,这事情要是闹得太大,她就算回了镜澳,也没法抬起头来做人。
翌日凌晨四点不到,天黑乎乎的,白秋寒拎着自己的箱子,到前台去要退房。
回镜澳的渡轮三天后才会有一班,她一开始还打着观望的心思,等着坐船回去。
可现在,她等不了了。
只想买最早的火车,不管是到哪里的,总之先离开了泷城再说。
孰料,身份书押在了前台那里,说手续出了点问题迟迟不给。
白秋寒立时就猜到了不妙。
“不好意思,奥尔森夫人,可能需要您再等一等。”前台小姐微微一笑,安抚她道。
白秋寒不是脑子拎不清的,等在这里,难道要耗到惊动约翰又或者是白昊华?
可没了身份书,她连火车票都买不了。
“到底什么时候能好?”说着,她压低了毛呢帽子,裹着宽大围巾,畏寒似的捂着半张脸。
“恐怕要等到我们经理八点钟上班了。”
“那我先不退了。”白秋寒咬了咬牙,拎着箱子,又回了楼上。
天微微亮的时候,白秋寒又下了楼,这一次她的手里空无一物,裹紧了大衣,招手叫来一辆黄包车。
先前,她还没有发现。
凌晨四点转回楼上的时候,她立在窗边,看见了对面巷子里亮起的几点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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