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迟这东风正彷徨要不要吹来。
“好友。”叶琢说道,原本的好心情却有点被破坏,穆迟时时纠结在意这些小细节,偏偏叶琢久居上位,向来只有别人讨好他的份,他就算再喜欢穆迟,也不会浪费时间对穆迟的一言一行都观察的细致入微。
尤其是,穆迟总是喜欢根据他脸色再斟酌露出几分心思。
这种滋味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傲娇,次数多了不免落入‘黛玉’调调。
穆迟这才起身换衣服,这下也不顾叶琢的打量,干脆利落脱掉身上的居家服,露出精瘦白皙的躯体,换上白色西装。
全程叶琢站在一旁,撑着下巴观摩穆迟换衣的全过程。他倒不是想看穆迟的裸/体,完全是等着看穆迟换好西装后是怎样的风情。毕竟同床共枕也有这么多次,总不能每次一换衣服都得躲去洗手间,连穆迟遛鸟的样子叶琢也不经意间扫视过,他没兴趣细看,只是还会在心里存疑,他对穆迟并没有产生身体上的yù_wàng,但这个人偏偏又能带给他心上的悸动,难道爱与性可以分开?爱与性别也可以分开,但是性与性别却不能。
叶琢无法想象那种违背人伦的交/合会有何快感,尤其是,同性之间的性行为较之两性而言,对他的洁癖更是一大考验。
即便有一天他得到了穆迟的爱情,可他难道还能一边在穆迟面前大言不惭的说着情话,掉头就和找个清纯女郎上床吗?毕竟男人的yù_wàng就像野心一样,春风一吹,至少也有寸草生。
酒会场地里的装潢一片华丽,巨大的水晶吊灯高高的挂在天花板上,垂落下一地浅黄的暧昧光芒。叶琢被簇拥着站在台上发表演讲。
不时人群里发出热烈的掌声,穆迟蓦地想起叶琢空降华侑时,他和朝昀等一群小哈罗挤在人群里,看着那人沿着长长的颜色如白玉般的阶梯缓步走下来,那人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意,周围簇拥着公司高层以及一线艺人,穆迟就分明感觉到深切的挫败感,有些人,从出生那一刻,就拥有居高临下的资格,哪怕表现的再平易近人。
现在他离叶琢那么近,近到也成了周围簇拥的一份子,穆迟依然感觉到压抑,喉咙里堵着坨棉花,慢慢随着水分浸湿蒸发。
叶琢讲完时,紧接着又上去了一位看起来还挺有名头的中年男人。
穆迟欣赏了两人并肩而立一会,就悄悄的钻出了人群。
穆迟走到阳台上,手无意识的抠着栏杆,仰头看向远方,天地之间本应该是如墨一般的黑,由地平线处开始的暗黑,直到楼群之间慢慢的明亮起来,一座座房间像是一盏盏河灯,燃烧着多少世纪的寂寞与繁华。等到心思平复后,穆迟才转身混迹在酒池里。
此时叶琢已经不在台上,手里拿着鸡尾酒,侧对着他的方向。穆迟看不清叶琢的表情,当是挂着细细疏疏的笑意。叶琢对面那人穆迟也瞧不清,只能看出比叶琢稍矮几分。索性不再关注叶琢,佯装欣赏起酒会里热情洋溢的舞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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