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未曾想到,他爹故人带走他的理由竟是:家中小妹不成器,自己子嗣单薄,只有一女,膝下无人,希望找个能够在他百年之后继承的出息子弟。
来人年轻的很,堪堪过了而立之年,明眼人都知道这个理由不靠谱,但弘城顾家巴不得把他这个烫手山芋送出去。令牌虽然好用,但聪明的令牌招致麻烦的功力更大,少了这个累赘,他们更好夺权。
在离开之前,家中长辈逼他放弃继承权,这样之后才又“慈眉善目”的送他离开。
有的长辈为了表示自个儿心疼后辈,临走上马车时还拉着他的手,殷殷嘱咐。内容无非是要听大人的话,读书要勤奋云云的,假仁假义,令人作呕。
他想要把所有事告知弘城大众,好让这些个爱面子的长辈自此之后脸面全无。可又想到他父亲为保他在自己身后平安所做出的努力,又把到嘴边的真相咽回了肚里。
为了一时之气,给那个救他的哥哥带来麻烦,不值得。
他点点头,做天真稚子模样,向其行礼道:“小子此次前去,必勤学不休,发奋不止,望不负三叔公所希冀,承先父之遗志。”
他钻入马车,看着车夫放下门帘,驱马向弘城门口走去,,很快便过了弘城的大门,顾谨之回首看着马车缓缓离开弘城,他明白至此之后,他不再是弘城顾家的人。
顾云烈见着小孩安静的很,觉得他可能是是因为以后要和自己这个陌生人还有陌生人的一家子朝夕相处,难免有些恐惧。
虽然顾谨之神童之名在外,但孩提时候的神童之名,多因读书而得,说句不好听的实在算不得数,而且顾谨之不过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旦夕之间,便遭如此大的变故,说不恐惧是自欺欺人,但他没想到他的面皮竟这么容易被这个哥哥看破。
顾云烈想着要怎么和这个小孩儿亲近一些,忽然想到他那个与顾谨之年纪相仿却离神童差上十万八千里离蠢货只差一线的不成器妹妹。
一想到顾云轻,顾云烈就脑壳疼。那熊孩子最近学会了女扮男装,小毛头孩子天天往青楼里钻,说是里头的小姐姐个个都贴心的很,什么她超喜欢那里面的,自家闺女看她这样也嚷嚷着要去。再加上自家夫人又不让管,说是她那个岁数的时候也喜欢这样,不要打扰孩子的兴趣。
这套说辞一看就是早就串通好的,他和他夫人一起那么多年,若是真有此事,早就听得烂熟了。他夫人这么多年只字未提,一看就是刚现编出炉的,可对头那两人就一副:虽然你觉着这事还是滚烫火热的,但我们咬定了这是一件往事,你能怎么办的架势。
真是拿她们俩没办法。算了,宠就宠着好了。
和自家的糟心货一比对,顾云烈顿时觉得眼前的这个孩子真是听话懂事又可爱。
“谨之,到了家不用拘谨,我有个妹妹,就比你年长几天,皮得很,如果她欺负你尽管说,不用顾忌。你爹将你托付给我,我就会好好照顾你,别怕。”顾云烈尽量放软了声音,对顾谨之道。
顾谨之看着他点点头,表示听进去且十分受用,心底觉得顾云烈对妹妹的评价依他平素的经验应该完全是谦辞,可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之人可能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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