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料想,以皇帝陛下这般的性子,若自己真敢对其摆冷脸,莫说换来圣宠了,只怕未过多久,她盛姮只能去冷宫待着了。
狗皇帝成日里只想着自己去伺候他,没有一点主动来讨好自己的意思。好不容易想出了个讨好之法,竟然是布局设计自己,简直让盛姮啼笑皆非,觉得这人性子别扭极了。
若这人不是天子,就他那性子,注定一辈子孤单,哪家姑娘会愿意跟着性子这般古怪的男子?
盛姮腹诽归腹诽,卑微还是该卑微,不卑微一些,哪能得其青睐?
这段时日,她扮过宫女,藏过书案,做过糕点,穷尽心思,只为夺宠,可现下,她却有些黔驴技穷,一时之间,难以想出新的路数。
每待她沉思时,便爱在殿内踱步。
以往在月上时,若许澈瞧见了盛姮在踱步,便知妻子有烦事缠心,会赶忙上来关切慰问。
若盛姮愿意道出,许澈便会微笑着替她排忧解难,若盛姮不愿意道出,许澈便在旁默默等着,等她愿说的时候。
可惜那个宠她、疼她的夫君早不在人世,眼下只有一位难伺候的天子。
盛姮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脑子里便又冒了个新主意出来。
……
皇帝近来,既忙朝政,又要忙着喂饱小狐狸,两事相织,折腾得其腰背酸痛。临睡前,便欲唤太医,来替他推拿两下,整治一番筋骨。皇帝登基后,爱提拔年少青壮之辈,连素日里常传召的太医,也是个未至不惑的年轻人。
程道正这年纪,放在外面,未必算年轻,但若要跟太医院里那群胡子发白的前辈们相比,他确然也算是后生人了。
今日轮他当值,夜静人无话,唯剩翻书声。
程道正的医术自算精湛,否则断不会入皇帝的眼,但他也深知“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个道理,故而闲暇时,也常翻阅医书,温故知新。
晚膳时,程道正胃口不佳,未用多少,到了现下,便有些饿了。他刚翻一页书,便咽了两口唾液,紧接着,肚子更是不争气地响了起来。这一声响,置于静室之中,尤为清楚。
响声一落,便闻室外一道调笑声:“看来我今夜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来了。”
语落,一人入室,走至程道正面前,从怀里掏出了一包油纸,打开后,只见里面装着三个又白又大的馒头。来者递了一个给程道正,自己又拿起一个,先咬了起来。
程道正早借烛光,看清来者,咬了一口馒头,笑道:“知我者非你莫属。”
来者容颜俊美,双目明亮,正是御膳房点心局的唐堂。
唐堂笑道:“兄弟有难,我唐堂怎能见死不救?”
程道正正欲露笑,忽又担忧道:“你现下离开御膳房,万一遇上宫中贵人夜半传膳,不就成了玩忽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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