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姮的那张脸已然是绝世无双,可有脸便罢了;肤还若白雪凝脂,肤若凝脂便罢了;胸前竟是那般高耸丰盈景象,连衣衫都遮挡不住;胸大便也便罢了,何以连一双yù_tuǐ那般修长;腿长也就罢了,声音竟也是可娇可魅可冷可柔,悦耳至极。
就算这些都罢了,可她那至情至性、有胆有识、恩怨分明的脾性,还有对自家夫君的深情,宁肯不要王位,只愿侍奉夫君身侧,做个贤妻良母。
试问天下间,哪里还能找出第二个这般的女子?
郭敏虽对唐堂亦是情根深种,敢为之弃后位,与家中人断绝关系,过一辈子清贫日子,兼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可郭敏的容颜确然称不上“美人”二字,实乃一憾。
月妃姿容虽比不上盛姮,但已然是仙人之姿,且聪慧机敏,可谓才貌双全。但奈何其是只猛虎,不屑情爱,也不愿细嗅蔷薇,任凭先帝费尽心思,也讨不来她几句好言好语,更遑论对自己的刻骨相思。想要叫这样的女子痴恋自己,哪怕以君王之尊,也数痴人说梦,这自然也算一憾。
二人越是这般想,心头怒意便越盛。
唐堂愤愤道:“叫我瞧着,谢彻那小子,薄情寡义、冷心冷面、不解风情,且从不会讨女儿家的欢心,只望着绝世大美人去伺候他。”
玄归强遮恼意,道:“恰好,我也是这般瞧着的。”
可就是谢彻这样冷心冷面、不解风情的男子,竟然真能让天下第一美人对他死心塌地、唯命是从、心甘情愿地跟着他过日子。
凭什么?
为什么?
盛怒之下的唐堂已然忘了谢彻那日在御膳房里的那份巧思,灵台已染嫉意的玄归也已然忘了谢彻那七年憋屈的王夫日子。
拿到了至尊之位,还得到了天下第一美人的芳心,这世上哪有这般的好事?
可是,这种只该出现在话本子里的好事还真落在了谢彻的头上,叫人只觉老天不公,苍天不平。
越这般想,禅房内二人的面容便越发冰冷。
但很快,这对叔侄忽想到了一些事,又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很是快活。
此刻的笑,自然是幸灾乐祸的笑。
至尊之位,便也意味着沉重的责任,皇帝都是操劳命,哪有厨子清闲、僧人安适?
再来,谢彻在月上也过了七年憋屈日子,如此看来,老天爷还是公平的。
想到此,两人笑得更为开怀。
故而这般瞧着,莫论是高贵的君主,还是低贱的厨子,不论是轻狂的世子,还是修道的僧人,但凡是男子,在某些事上,在某些时候,都怀有同样的龌龊心思和不逊女子的嫉妒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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