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看《围城》,韩襄又打牌去了,她好像没前两天那么开心、活跃,我明白她是知道我的心情的,有时感到这样对她很不公平,似乎我欺负她了,她是爱打牌,可我受不了她这样对待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她怎么样,又能怎么样,我讨厌自己总是想着她,看见她不见了或与别人玩去了,便难受极了,而当与她在一起时,也会时常伤心,当见到她冷淡时,见到她不温柔时,敏感到她不在意我时……反正,我的烦恼层出不穷,我简直找不到真正的、长久安定的快乐。我为什么总是这样痴迷地喜欢一个人,而且是女孩
晚饭后,我问她:“韩襄,你还:“去。”我于是也就决定去了,不再跟雅冰去看录像。我知道,这两天改变不了我,我仍在走一条歧路,直到无路可走,再痛苦地爬起来,再走另一条,或者,又是一条歧路在等着我,或者我一生都要走在感情的歧路上,只愿只有我知道这种痛苦的情感,我好怕我爱的人被我害了,而我又不可能不去害她。
我只是用心去爱,是没有什么欲念的啊,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样,有这么古怪的热情。有时候,真想研究一下世间所有人的心,看看到底它们怎样,与我的有什么异同,或者我就不至于如此迷惘了。
4月11日星期日
上午,陈肖红从108室回来,眼睛红红的,我们问怎么了,她叹了口气说:“赵怡和何淑珍都在哭,我被影响了。”问她什么事,她又不肯说,我和曾燕便到108,赵怡和何淑珍隔桌对坐着,也不说话,只低头而泣。我们陪了好一阵子,赵怡才说:“没什么事,昨晚晓华没回来。”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后曾燕问:“是跟男友出去的吗?”赵怡不吱声。曾燕说:“唉,你们真傻,哭什么哭,关你们什么事!”其实她的眼圈也红了。外出不回来过夜,我们宿舍也没出现过,就算像君贤这样十年的爱恋,也是每晚必回的。不过我觉得这也没什么,跟她们比起来,或许我是个坏蛋。据说,袁丽英这个学期已多次夜不归宿,为什么她们只对晓华感到心痛呢?
睡前,曾燕突然向我们推荐一个电台节目,是零点一加一,关于□□的知识的,结果全宿舍缄默,弄得她也只好闭嘴了。这类话题我们从不涉及的,虽然我们常常大谈爱情,但对于性,还是羞于启齿,有时见到某些同学在看家庭医生之类有性知识内容的杂志,都选择逃避,要不就只偷偷看一下,绝不谈论。想起曾燕以前让张华给我们宿舍的人介绍男朋友,张华说:“你们宿舍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我的同学还没有一个配得上呢。”不知道别的宿舍会不会像我们这样羞涩内敛呢?
4月15日星期四
晚上上机很有意思,打《深深的海洋》。回来后,陈肖红说刚才想打牌不够人手,叫君贤死命都不肯,我一听,说:“君贤,好样的!”陈肖红说:“含晖不想打牌也不让别人打。”君贤也说是,韩襄一听我这样说,早就不满地“哼”了一声。我气了:“谁不让你们打!我只不过随口说,随你们的便!”一边就冷到心底去了。或者我是太过分了,总是说不许打牌,可是为了打牌,现在我们宿舍什么气氛都没了,什么温馨、知心的交流都没了。而实际上我也只是想韩襄别打,她们打得天昏地暗我可不管。但是韩襄竟也是如此态度,或者是我搞错了,她从来就不会太用心,她从来就不会去理解和体谅我的感受,甚至从来就不曾真心喜欢过我。这么想着,我的嘴唇都在打哆嗦了,你就去打吧,没日没夜地打吧,等我们毕业了,你再好好后悔去吧,可是,既然没有心,会后悔吗?我一低头钻到床上,拉上床帘,泪水就奔流而下了。
4月16日星期五
我不跟韩襄说话,彼此都生气了。
4月17日星期六
中午韩襄睡不着觉,拿了两本书到图书馆去了,她很不开心。外面正下着大雨。后来我去煎药,回来后给她写了一封短信。无论如何,只有我主动了,我闷得要死,是不能进行“持久战”的,而且也烦了,烦死了,我巴不得把自己弄死。
她看了我的信不再那么冰冷与难受,晚上一起去看斯琴高娃演的《香魂女》,一点都不好看。回来后,韩襄跑到她表妹那儿去了,我也拉着雅冰出去,在校园里到处乱逛,我高谈阔论,仿佛神采飞扬、兴奋之极。很晚才回来。见她躺在床上,很冷淡。我便也冰着脸爬上了床,感到眼睛里有两团火在烧,随即化成冰,随即变成雨,泪雨滂沱。
4月18日星期日
早上爸爸打电话来,让我打电话找常叔和文叔,另关于韩襄的,要我到卫星城,找唐叔叔。于是我与韩襄去打电话,打算星期二下午到卫星城。
4月19日星期一
对于去卫星城,我很紧张,在想着该怎么去,买什么,怎么找,怎么讲,毕竟,那是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韩襄一点都不在意,好像这不是她的事,只是我一厢情愿地在自作多情,我觉得很压抑,也很生气,伤心。晚上压抑得像一只困兽,趁着与雅冰打闹之时,狠狠地拍了她一巴掌,胡言乱语也跟着来了,仿佛开了一个晚会,演了一场闹剧。一回到床上,又是泪雨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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