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是一个很大的山区的地级市,离开华市不久,便一路都是山,时有乡镇村落河塘水流出现,车在山边绕来绕去地逶迤穿行。这些山,这些水,这些乡镇村落,这逶迤环绕的路,也窥见了我的心事,都愉快好奇地瞧着我。我一直靠在窗边看风景,吹风。后太累,睡着了。
醒后睁眼一看,只见大片大片的工地,一堆一堆的泥沙,新修宽畅的公路,公路两侧平坦开阔,整齐地排列着新栽的小树,蓬勃地满布着开满花的野草,远处稀稀地立着一些不高的新楼。我忙问司机这是哪里,正是江城,我正要下车,司机问我去新城还是老城,我愣了一下,茫然间,车已上了一座桥,桥大而长,很有气势,江面宽阔绵长,张着双臂在车窗的两侧环抱着蔚蓝的天空,我想起韩襄来报到时是坐了摩托车过桥的,她的学校就在桥的一侧,于是说过了桥就下车。
桥的“尾巴”很长,下了桥已经钻到城的深处了,这是老城,街道窄小,楼房密集,楼色灰暗,路上车辆不少,人却不多。我买了支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就去问路。江城二中在桥的另一侧,我很想走过桥去,因很喜欢这座桥,可实在太远,又很晒,便坐摩托。
二中很漂亮,新,大,面对着宽阔的襄江,江风很开心、激动,抱着我吻个不停,还很调皮,吹得我的头发到处乱飞。他们已经放学了,是从课室“放到”走廊,操场,饭堂,宿舍。
我来到她的办公室,她就坐在靠门的位置,我站在门口看着她,门外的红夕阳晒在我的背上,暖暖的,柔柔的,我叫了一声“韩襄”,她抬起头,红光映着她的脸,她的发,她的眼。她肯定没想到我会来,好久才站起来,木木地说:“哦,含晖,你来了。”我走进去,站在她的面前,她才拿了张凳子给我。她很快就把东西收拾好了,我们便一起回去。走在她的身边,我像一个醉醺醺的又紧张害羞的傻瓜。为了平复这种难为情,我变得又轻快又活泼,又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
她住的地方离学校不是很远,但绕过去的路很长。那楼很旧,像危房,周围的也都是旧楼,有几间拆了,正在重建,到处搭满了脚手架,地上都是泥沙和木头石头。
她住的是套间,和徐萍一人一间房,都有小阳台。房子也不小,那床是大木床,在墙角,桌是大木桌,靠床头,床尾和另一墙壁之间有一个杂物架,是由两张四脚长凳和几大块木板“建构”起来的,上面堆着她的书、衣箱,和一些乱七八糟的木板、塑料纸之类,房里还有一张长凳,一张小木桌,放着她的洗漱用品和餐具。我喜欢她这里,什么都喜欢,虽然旧而“古老”。那套间有一个像过道的“客厅”,堆放着一些不用的桌子、凳子和床,还有一台乒乓球桌,厅外还有一个“厨房”的,只不过砌的是以前的那种灶台,烧柴草才能用的,放着两个大锅,锅盖上布满了灰尘,灶膛和破了的烟囱里塞满了纸张和塑料袋,厕所和冲凉房合用,很小,在厨房外的阳台上。这阳台正面对着她学校。
去吃饭。她一直没怎么说话,走在我身边,像一支被冷风吹伤的秋荷。后到她楼下对面的发廊洗头,她坐在门边等我。她一直凄伤地看着我。
她的眼神让我的心像被刺破了一样,但我很开心,又能见到她了,又能感受她了,又能和她在一起了,这已是我的天堂。我一直快乐地看着镜子里满头的泡泡和那个给我洗头的女孩子的手,她的手真灵巧,指甲留得刚刚好,手法也很好,抓得我很舒服,我还没遇到过这么会洗头的。
回去时牵着她的手,又幸福又心伤。
进了房后,我们望着彼此,我抱住了她,她哭了,眼泪沾湿了我的脖子。我捧着她的脸给她擦泪,她嘴唇哆嗦了,又紧紧抱住我,哭得身子发抖。我真是个罪人啊!可是我不舍得放开怀里的这个身体,这个人,它那么温暖、纯真,有着令我迷醉的清香。
我们半躺在床上聊天时,她又哭了,我跟她讲一些好笑的事,她笑一笑又哭了,她不让我给她擦眼泪,说太丑,我便看着她笑,说:“笑一下吧,不顾都会倾人城呢!”她努力地笑了笑,笑得“鼻灯笼”都出来了,不觉就笑出了声,然后眼泪又簌簌地掉,哭得眼睛鼻子嘴唇都很“鲜艳”,擦眼泪鼻涕的纸满桌子都是,拿纸擦泪时,她手背和指根的连接处还露出几个可爱的“酒窝”,我很奇怪,她那么瘦,为什么手却那么“胖”呢,我很喜欢那些窝窝,很想亲亲它们。看到我一直望着她笑,她不再哭了。
我带了一盒周华健的录音带来的,便放来听,她安静下来了,一直微笑地看着我,抚摸着我的头发和脸。看着她那么美的目光,既幸福又痛苦,我喜欢她的抚摸,喜欢她的笑,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喜欢被她的目光亲吻,喜欢得心发慌发胀发痛,很难受,可我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又迷恋又痛苦,又沉醉又茫然地望着她。我们都很喜欢《亲亲的我的宝贝》,听着很快乐,我还跟着唱起来。
半夜抱着她吻她的时候,我说我想起了那句“亲亲我的宝贝”,她只“哦”了一声。
9月26日星期日
早上赖在床上不想起来,秋天来了,白天虽然还是很热很晒,可早晨的风那样清凉,还带着微微的寒意,好像一个怅然的叹息,一个幽怨的眼神,一个忧伤的吻,太熟悉了,我只想静静沉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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