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见只能叹气,一下下拍打着龙葵的脊背,不轻,不重,不急,不缓。
雪见姐姐,谢谢……
龙葵,你这丫头……唐雪见弹了弹她的额头,牵起她向回走去,紧紧握着,似乎唯恐丢失了什么。
唐雪见想,这个丫头,为很么总是笑着的呢?其实她才是最有权力在众人面前大哭撒娇的那一个吧……
龙葵是千年的孤魂,历经轮回寻到的景天,终究不是龙阳。
还未走近小屋,魔剑已横于二人身前,龙葵伸手握住剑柄,稍作感知,笑得越发明媚。
雪见姐姐,我们还是再迟些回去吧,哥哥不愧为哥哥,我们所谓的担心,真叫一个多余。此次,换雪见姐姐给龙葵讲故事了。
怎么了……在某些方面,唐雪见当真比不上宫城中长大的龙葵,正想追问,见龙葵一脸莫测笑意,佯装愤愤道,你们俩兄妹,都一样的爱糊弄人!
哎,雪见姐姐此言差矣,龙葵是从不骗人的……帮兄长保守秘密,这能叫骗人吗?
小丫头,伶牙利嘴的……找打!
我要去告诉哥哥,说雪见姐姐欺负我!龙葵逃开,盈蓝的广袖流仙裙,划出曼妙的弧线,脆亮的笑声,如同风铃,洒落在无边大地。
投在眼帘的明亮光线,催促着景天醒来,首先感知的,便是怀中温热的身躯。毕竟太累,还安静地睡着,白皙的肌肤,从颈侧,到肩头,一路向下,是密密麻麻的暗红痕迹。
低头,在怀中人光洁的额上印下一吻,将人往自己怀中揽得更紧,不着片缕,景天心中却毫无暧昧想法,只要紧紧相拥。
相似的情景,其实曾经出现过。
在雷州,醉酒后的共榻而眠,分明那时执拗地认为心中之人是唐雪见,却不假思索将徐长卿放在身边,如今想来竟是有些后悔,竟未想明徐长卿的慌乱行径意味了什么。
如若那时我们没有一味骗人骗己,是否昨日的一切便会提前?景天无不感慨地想着,
若是将相处的每一日掰开了揉碎了细细去想,之后的劫难又如何会降临?
徐长卿闷闷哼了一声,放在景天腰上的手指微动。
说来奇怪,这道士二十多载的辛苦,却未能在指上留下分毫痕迹,十指修长白皙,如若上好的羊脂玉。
反观景天,短短三百日,却已将原本干净的手刻上风尘。
景天只能无奈道,自己果真是天生的劳苦命。
许是才醒,思绪还不大清明,徐长卿的双目还蒙着一层朦胧的水雾,端详了景天片刻,蹭了蹭他的下巴,才带着几许迷惘叫道,景兄弟……
白豆腐。景天回应,揉了揉他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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