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平日动听,焦急短促的鸣叫甚至有些凄厉到刺耳。
“这没良心的小东西终于知道回来了。”
时暮边说边打开窗子。
鵷雏飞进来在时暮的手指上来回跳,还忽扇着翅膀“锵锵”地叫,不知道想说什么。
时暮边关窗户边说:“知道吗,欢伯死了。”
说起这事,也有一番曲折。
欢伯是在城中的破庙被发现的。
被发现时已经死了有些时日,大概就在他杀了几个盗贼后几天。不知怎么着去了破庙,尸体都臭了才被路过的人注意到。
那死相并不好看,内脏被他自己养的蛊虫给吃了,皮肤也被其余的蛆虫蛀了。
他脸上挂着似曾相识的疯狂狰狞的笑,只是脸也已经满是虫眼,不太能看出笑意。
欢伯身边散了不少酒葫芦,碎了一地,里面一滴酒都没有,不知他死前喝了多少。
欢伯的酒本就有毒,这么大的量一下去,连那蛊虫都给毒死了,一坨肥肉似的腐烂在欢伯本该是内脏的地方。
这死相着实凄惨,连带着把欢伯人的恨意都给消磨了几分,只剩一一阵阵作呕的恶心,就是把他扔到乱葬岗都不愿。
虽说此时世道不算太平,可真正的混乱多远离京城,分布在边疆。除却酆都这个个例,其余各地都还维持着虚假的太平。以至于如此惨象,不消几日就传遍了十里八乡,甚至花容和时暮在城外都听得到些许风言风语。
除了唏嘘一番也无其他了。
只今日鵷雏飞回来了才告诉它。
“他终于死了,你也会高兴吧。”
时暮这么说着。
若说起鵷雏,还有另一段内情。
自从被时暮带在身边之后,鵷雏自然而然的就吸收了不少天地灵气,加之这鵷雏本就是幼年期的小凤凰,本身不需要多少灵气,只攒下几日的灵气也就够了。
所以作为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的小家伙在没有后顾之忧之后竟然也开始对别的食物感兴趣了。
也不知是不是被当成雉鸡养久了,连习性都变了。
自从来了欢伯城,小家伙也去偷偷尝了几次余阑珊的果酒,不小心上了瘾,一不留神偷酒喝时就被余阑珊发现了。
余阑珊是个爽快人,见状也没有生气,反倒开始拿酒喂养这不知哪来的“雏鸡”。
虽说这位老板娘在别人看来是难得一遇的古怪,不过鵷雏年幼单纯,看不出什么所谓“古怪”,余阑珊又是女子,照顾起鵷雏自然比花容和时暮细心,连羽毛都日日帮它理顺。
也就这样,鵷雏就被老板娘几杯果酒几日相处收买了凤凰心。多日不出现在花容时暮两人面前。
所以时暮才会那样对它说。
欢伯死了,也能给失去罗忠寒的余阑珊一丝安慰吧。
只是好景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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