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扑到商侯爷脚边抱住了他的腿,抬头哀婉的望他,“老爷!二十多年来我过得什么日子你最清楚不过。我活的战战兢兢,就是为了这两个孩子。”又回头望了望躲在床后头瑟瑟发抖的商玉莹,“当时我生她时也是九死一生,当时被那人陷害喝了堕胎药差点就一命呜呼。好容易生了这么一个孽障,老爷就当是可怜我,饶她一命罢!”
商侯爷指着长禧堂的方向,“饶了她?那绣儿呢?有谁去可怜可怜她?这是要她的命啊!你让开!小小年纪就这样蛇蝎心肠,大了还了得?我今天非要打断她的腿不可!”说着便去掀张氏。
张氏被掀翻在地上翻了个身,碰到了桌角处磕破了头,她顾不得疼痛,膝行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商侯爷的腿,“老爷,你罚我罢!如果大丫头活不活了,我去给她抵命!求你饶她一命罢!老爷,求你了!”
商侯爷看着钗环散落,额头磕破了皮正在往外渗血,眼泪汩汩往下流的张氏,一时也有些心软来。这人虽是她的妾室,表面飞扬跋扈,内里却是少有的中正性子。对其他几个孩子表面上不理不睬,但是实际却是屡屡会拉一把。是脂粉堆里的能人,若不是情势所逼也不会嫁给他做妾。
二十多年的情感,这些妻妾里头商侯爷最喜爱的就是张氏,人长得美,张扬却不欺凌人,有些心机却步毒辣。审时度势最会揣测人心,他也喜欢她的聪明。所以她终是有些不忍,“哎!慈母多败儿!你这回不拦着我给她个教训,下回还想不知她会捅出什么祸事来。想饶她,你不应该求我,你该去问问绣儿!她最好保证她早点醒来,倘若若她有什么不测,她必须去家庙思过。”
张氏泣道,“不会有下次,我娘家三婶娘最是将就规矩礼仪,只要大姑娘一醒,我立马把她送到也娘家去。保证调.教好。”商侯爷退了一步,躲开了张氏抱着双腿的手。
张氏急急又道,“老爷放心,我会把所有的攒给她的嫁妆都给大姑娘,我这就让她去佛堂给大姑娘祈福。大姑娘一定会没事的,一定!”
商侯爷望向商玉莹冷哼了一声,“最好这样!”转身离去。
张氏顾不上整理仪容,吩咐月季,“立马送姑娘去佛堂,”又转头对商玉莹厉声道,“听到没有?你的命就指望大姑娘能醒了,要真心实意的去祈祷,听见没有?”商玉莹低着头像是在听,又像是,。
凤儿拿帕子要给商玉莹洗漱,被张氏喝住了,“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这些,赶快去!”凤儿被张氏高声冷喝吓了一跳,赶紧扶着商玉莹向佛堂里去。
张氏却是由月季伺候着洗漱,换了衣裳才去了长禧堂,王家人还在,所谓家丑不能外扬,她不能就这般去。事关商玉莹后半生,她必须去亲自守着才心安。望着额头被刮掉的一大块皮讽刺一笑,到底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明知她犯了滔天大罪,最后关头还是不忍心看她去受苦。
两人的烧降下来时,到了寅时二刻,王思远醒来时已经是黎明十分。醒来第一句刘问商锦绣如何了,王家丫鬟嬷嬷互望一眼,只道已经退了烧,王思远听完闭了眼被喂了药又睡了过去。辰时,张太医又给两人诊了脉,王思远已无大碍,只是身体虚弱,只能慢慢修养。严重的是商锦绣,虽然退了烧,但仍不见转醒的迹象。
一听太医顺可以移动,王老夫人立刻带了王思远回家去了。老夫人宋氏才开始处理昨日的事,她就不信怎么好端端的商锦绣会从西边跑到东边。就算是喝了点酒,商锦绣一向也是最注重礼仪规矩从不多饮一杯的。他冷着脸吩咐春梅,“去,把玉丫头带上来!”当时在场得只有商玉莹,她的嫌疑最大。
一听要带商玉莹过来,底下一夜美合眼的张氏当下吓了个半死,这商玉莹一旦被带过来,以她的脑子绝对不是老夫人的对手。如今老夫人和商侯爷都再气头上,这一开罪绝对是商玉莹不能承受的。
张氏本以手扶着额头,起的太急,手指擦到了额头,疼的她一抖,“老夫人等吃了饭再审问她不迟,你昨晚也是大半夜没睡,又起来了好几次,当心身体吃不消,这可就是我的罪过了。”又转头吩咐楚相宜,“快去叫人传饭。”
春梅自小是宋氏捡来养大的,又是胡嬷嬷一手调.教的,对宋氏自然是忠心耿耿,一看张氏喝以往不同的阿语奉承就知道有猫腻。不管张氏如何说,她已经在她吩咐楚相宜时早出了门,叫了几个壮实婆子去往梅园了。
老夫人宋氏斜眼瞧了一眼张氏,“头怎么了?”张氏赶紧道,“昨晚熬夜太困,走路时没防头磕了一下。”说着按了按额头本是想要装个柔弱,却没想到老夫人冷笑了一声,“头疼就去歇着,不然这要是伤着了内里,再耽误了以后使心眼子。”
张氏一时讪讪的,只当没听见指挥着丫鬟摆饭。见烤老夫人沉着脸始终没动筷子,旁人再不敢劝,胡嬷嬷端起碗舀了一碗燕窝粥递给老夫人,“老夫人吃点罢。”宋氏一向待胡嬷嬷如老友,自然给了面子,端起碗来吃了起来。
张氏也松了一口气,要是再气的宋氏不吃饭伤了身子,这商玉莹可就逃不过一劫了。在老夫人吃饭的时候,张氏暗暗向在一旁的楚相宜使了个颜色,楚相宜跟着她走到了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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