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的记录官,是吴榜眼吗?”孟寒星一个侧身,看到有一张空桌子旁,有一个竹篓,竹篓里,似乎装着笔墨纸砚,还有厚厚的书册。
张赟有些惊讶的瞧了孟寒星一眼,本想问她如何得知,后来想到孟寒星与姜平月的关系,这种事,孟寒星或许是从姜平月那里听来的,便没多言。
“是他,如今皇后娘娘代替陛下临朝,他得了此位,倒是好差事。”张赟说此话时,口中不免带上三分艳羡。
与大多数朝中为官者不同,张赟并非出身士族,他家中不过少有余钱,算得上富农。因他读书读得好,也因为碰上皇帝与士族翻脸的好时候,他从士族手下捡了个榜眼。
当初他考上榜眼进入朝堂时,家中为供他读书,已经快成为贫农了。
一路靠着自己摸爬滚打上来,若不是抱了六公主的大腿,他或许还在太学里当个小官。同为榜眼,吴连恩因是皇后的侄子,就被另眼相看。
吴连恩的青云路比孟寒星这个状元走的更为顺利。
“吴连恩啊,此人性子说好听些叫温和,说难听些,便是不堪大用,太过软弱。”孟寒星轻声说着。
张赟听在耳中,大惊失色。
“启明,莫要胡言。”
张赟谨慎的看向那几个低头整理文史的官员,示意孟寒星莫要口无遮拦。
孟寒星岂是那种随意说话的人,她这样说,就是为了让有心人听见。
陈匡针对她的事,她还没算账呢。
别说陈匡是脑子有病才针对她,陈匡好歹也是当朝进士,琼林宴上可以归结于喝多了,酒虫入脑,失了理智,后来呢?他想出用梁上君子的损招对付她,也是酒虫作祟?
没有有心人在其中搅局,陈匡一个外来的士族子弟,哪儿有那么大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孟寒星,甚至在知道六公主与孟寒星交好后,还上门作死。
孟寒星在梁上君子出现后,就命云琦去查了,查来查去,只查到了吴连恩身上。
殿试前,吴连恩与陈匡走的颇近,琼林宴上,是吴连恩坐在陈匡附近,将陈匡灌醉的。后来吴连恩更是上门去安慰被她伤害了幼小心灵的陈匡。
这世上从没有连续的巧合,一系列巧合的背后,必定是真相的一角。
孟寒星不想细想为何吴连恩要对付她,这世上的事,多得是错综复杂,她从不追根问底,只需要一力破之,简单粗暴的将僵持的局面撕开口子即可。
谁站在她对面,谁与她为敌,她就将谁弄死,就这么简单。
为何要当着一堆人的面说话呢?当然是为了,诱导出更多的敌人。
中书省是为皇帝拟旨的重要部门,地位特殊。它掌管着无数有关朝堂的秘辛,各地的奏折,都要在中书省进行分类,根据奏折上事情的轻重缓急,分别派送给首辅及各司大人。
孟寒星初来中书省,作为一个小新人,她不了解中书省内部的各种阵营,张赟比她没多到两天,估计也不清楚。
想要摸清楚情况,还有什么比打群架更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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