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氏王见上官澜如此,哭笑不得,又见他武功神俊不好招惹,生了息事宁人的心思,对铎心道:“你换酒冒犯在先,先生出手惩戒也是应当,既然到了此处,不如坐下共饮,交个朋友。”
上官澜倒了一碗酒,拿在手上,道:“既然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敬月氏王一杯。”月氏王也倒酒饮了。
梨华又出来给自己倒酒,月氏王对这小女儿一向骄纵,也没人拦她,她倒了酒,向上官澜道:“你敬了我父王,怎么不敬我”
上官澜好笑,却不拒绝,又添了酒敬梨华,梨华喝了酒,到底是月氏儿女,一碗酒喝罢居然面不改色,对上官澜道:“我是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一个,你既然敬了我,哪有不敬我哥哥姐姐们的道理?”
上官澜也知道她是有意骗自己喝酒,想要乘机灌醉自己出气,但他只是眉眼带笑挨个敬了过去。一轮敬罢,一坛子葡萄酿倒有半数进了上官澜的肚子,醉仙君在旁看了,好不心疼!
梨华见上官澜喝过一轮还满面温和笑意没办分醉意,心下也是佩服,道:“你这汉人好生厉害,我梨华服了!”
上官澜见梨华年纪轻轻便言辞利落豪爽却又老气横秋,格外有趣,笑道:“我上官澜何时要你这个丫头心服了?”
梨华听罢,妙目一横,“可别看不起月氏的女人,我们也是能骑马握刀排兵打仗的!”
月氏王见自己女儿如此豪情,也是欣喜不已,宠溺道:“好了梨华,别再闹了,既然服了上官先生,就不要再与先生为难了。”
梨华抿嘴儿笑了笑,退到一旁。
☆、拾肆.
塞外苦寒,常有风雪。上官澜辞了醉仙君之后不过一个时辰,便遇上了毛风大雪。此时离驿馆尚有两个时辰的路程,但风紧雪密吹得人几欲离地。上官澜牵马逆向而行,人几乎已经贴向地面,跟在他身后的马匹也是夹尾躬身走得异常吃力。
天色本就暗沉,风又紧得叫人睁不开眼睛,上官澜摸黑走了一阵,方向不辨,只觉得劲风割面四肢僵冷,不得不运内劲相抗。瞧见不远处似有人家,一步一步挨过去,小屋外头盖了一层积雪,也分不清哪里是墙哪里是门,一只肉掌拍了上去,苦境求生,掌中不自觉带了一股内劲,一掌拍上,竟将那屋子拍的震了一震。
拍了三下,听见耳边似乎有人喊叫。上官澜侧头,瞧见一张裹在毛毡里的脸。那人见他还清醒,径自抢过他手里的缰绳,上官澜一惊,反手伸出一把握住了那人手腕,“你干什么?”
那人甩手,指了指小木屋旁边木桩石料围起的羊圈。上官澜知道那人要将自己的马牵入羊圈这才松了手。
上官澜跟着那人进了屋,将身上连脸都裹得严实的斗篷除下之后,在架着汤锅的炉火边坐下。炉火旁还坐着个眉须雪白的老人,一身皮袄已经看不出原色,头上扎裹的布帽也不知多久不曾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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