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先生,我没想到陈松清那么疯。九亿九千八百万港币,他还真不拿钱当钱啊。”罗康睿向叶劲汇报道,“我没有再跟他争,只好放弃收购金门大厦。”
“你做得是对的,九亿九千八百万港币,这个价格也实在太离谱了些。我们根本没必要跟他争。”叶劲点点头道。
金门大厦按当前市价计算,也就在七亿五千万港币左右。若看好房市未来的发展,那么给到八亿也是可以的。但是九亿九千八百万,就未免太离谱了些,就算买到手,也要亏一大笔钱。
“可我想不明白,他多花那么多钱,难道就不怕亏本么?”罗康睿不解的问道。
做生意都是精打细算,贱买贵卖。陈松清的出价比市价高出两亿多港币,根本就是一笔亏本的买卖。他得多缺心眼儿,才会这么做生意?
“我相信他绝对不是一个蠢货,他这么做肯定是另有目的。”叶劲揣测道,“对了,他的资金来源弄清楚没有?”
“目前还在调查。不过我发现他和富民财务公司总经理奥赛因来往密切,最近一段时间常常密会。”罗康睿回答道。
“富民财务公司?!”叶劲好奇的问道,对这家公司并不熟悉。
“这是大马國家银行派驻香江的分公司。”罗康睿解释道,“我怀疑,陈松清的资金可能是由它提供的。”
“叶先生,您觉得有没有可能,陈松清真跟大马官方有关系,他就是大马派驻香江的代表,并不是您口中所说的骗子?”他随即又揣测道。
大马國家银行是陈松清的金主,能一口气为他提供十亿港币。这要没有过硬的关系,怎么可能这么大手笔?!
所以叶劲之前的推测有可能是错的。陈松清还真可能是大马派驻香江的代表,红顶商人,奉旨赚钱,所以大马國家银行才如此力挺。
“恰恰相反,我现在越来越觉得陈松清是个骗子了。”叶劲却反驳道。
正经生意人做买卖,就是贱买贵卖,精打细算,积少成多,稳扎稳打。
但陈松清却不一样,无论是买壳上市,还是竞购金门大厦,他都是直接拿钱去砸,这可不像是正经商人。红顶商人也是商人,也不可能这么乱来。
而且,如果陈松清真是红顶商人,奉旨赚钱的话,完全不必如此遮遮掩掩。公开这一身份,更有助于他在香江商界的发展。
何况他和富民财务公司总经理关系亲密,并不代表他和大马國家银行关系亲密。他和奥赛因或许只是私交深厚而已,违法放贷给他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在叶劲看来,陈松清更像是个设局的大老千。
他装出一副豪富不差钱的样子,让众人信以为真,然后再借机诈取他人钱财,随后逃之夭夭。
这类骗局原本并不少见,但陈松清玩得太大了。收购佳宁公司,他拿出了七千万港币。收购金门大厦,他叫价九亿九千八百万港币。
他能拿出这么多钱,无形中就削弱了人们的警惕心。毕竟现阶段,香江第一大财团汇豊,年盈利也不过二十亿港币。
陈松清一口气能拿出十亿港币,真金白银,就算汇豊银行也未必办得到,哪里还敢再质疑他的来历。
连汇豊都要对他甘拜下风,平民百姓自然更深信不疑。如此一来,陈松清的骗局也就成了。到时候,五百万香江民众,就可以任由他宰割了。
……
听完叶劲的分析之后,罗康睿惊出一身冷汗。
他一开始的时候,还真不敢相信这是骗局。
毕竟这可是十亿港币,即便那些香江豪门,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陈松清这么有钱,谁敢说他是骗子?!但叶劲的推理却真的很有道理,让他找不到什么理由去反驳。
而福尔摩斯有一句话非常经典,。
“陈松清的佳宁集团已经上市了,他摆出一副豪富不差钱的样子,就能使他的股价节节攀升。”罗康睿恍然大悟说道,“到时候,他就可以供股集资,源源不断的收割韭菜,合理合法。就算他的身份被揭露,骗局被揭穿,他都不用跑路。”
“就是这样。”叶劲点了点头,“这个大老千还真是够聪明,也够狠的。”
陈松清的骗局一成,就把全香江五百万人都诓进局中,任由他随意宰割。偏偏又合理合法,让人想挑他的毛病都挑不出来。
“叶先生,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揭穿他?”罗康睿请示道。
如果任由陈松清实施骗局,那民众的损失可就大了。他既然能拿出十亿港币设局,那不骗个几十亿、上百亿是根本不可能满足的。
全香江五百万人口,一百亿港币,平摊在每个人身上,那就是两千元港币,是一个底层工人的月薪,是一家四口两个月的生活费。对平民百姓来说,损失这么大笔钱,无异于割肉。
“我们怎么揭穿他,现在这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又没有真凭实据。”叶劲无奈道,“单凭我们两个人说,又能劝得动几个人?没准儿还会被他告污蔑呢。”
最关键的一点是,陈松清虽然是骗子,但骗钱的手段却是合法的。
他利用股市来吸引民众投资,而股市投资本来就有风险,就算赔了也跟他毫无关系。所以就算骗局被揭穿,他一样可以置身事外,逍遥快活。
“那怎么办呢,难道就任由他胡作非为?”罗康睿郁闷道。
眼睁睁看着骗子横行不法,逍遥快活,还屡屡破坏自己的生意,他自然是很难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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